渐渐地,我换上了怒目相对,红着一双眼睛,厉声相向的同时,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
那是一条人命啊。
如果及时就医重视,又怎么会无端端没了性命?
“对不起。”
突然,陆承译跟我说了这三个字,让我心中一凉。
所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在跟我装糊涂,如果我不来找他说出一切,他永远都不会承认!
什么事有蹊跷,根本就是故意糊弄我的!
楼上的那一处,眼光犀利,我能感觉到那一道视线在逼视着我。
我上前一步,依偎在陆承译的怀里,跟他说:“没关系。”
他明显一怔,我却已退出一步,再次出声:“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转身离去,他没有喊我,但我知道,他在身后看我,一直到很远很远。
这已足够。
我又去了赤脚医生那里,这是我们村上唯一的医生,如果谁有个小痛小病的,基本都是上他这里。
看到我,他就知道我是干什么来的,想来,父亲的去世,他已经听说。
不待我开口询问,他就已经将当天发生的事跟我说了一遍。
原来父亲真的来过,只是赤脚医生告诉他,颅内有淤血,让他及时去大医院去治疗,可父亲却随口说,哪有那么严重,再说,去大医院,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我顿时,又是潸然泪下。
之后又听这个医生告诉我,原来父亲那天并非一人过来,而是由人陪着的,而那个人正是陆承译姐姐家派过来的。
这么几趟转下来,回到家时,已经早过了午饭时间。我身心疲惫不堪,直接坐在父亲棺木面前,发呆。
家里已经没了哭声,只是太过冷清。
这时,二姐夫王华端给我一杯水,说:“安然,累了一天了,喝口水吧。”
没看到水还好,一看到水我才觉得渴。
我正伸手去接,不想那杯水却被二姐安萍夺去,然后直接送到自已的嘴里。我的手僵在半空,然后缓缓落下。
王华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去了别处。
这时二姐跟我说:“安然,你说你在外面跑了一天,到底要干什么?也不让亲戚过来吊唁,这又是什么意思?”
嘀咕中,我又听她说:“家里孩子还小,真是不放心,早点办完,早点回去啊。”
我一下拧眉:“二姐,你可以回家,没人拦你。”
“你……”
王华一把拽过她,低声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消停!”
“干什么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