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译的一只手贴在我的脸上,却是笑着问我。而我真的哭了,此时此刻却不想躲着他,让他知道我是在担心他。
“是不是很疼?你慢点儿走。”
扶着他来到他的房间,我将他扶到床沿坐着。
虽然是冬季,可陆承译的裤子也穿的不是很厚,此时看着,膝盖那里更是血肉模糊。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在滨城的时候,当然有训练过处理类似的伤口,可现在看到陆承译的伤,我真的懵了。
从隔壁房间的门口走过来,不过几步远,可陆承译却流了很多汗,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我有些迟钝地将纸巾递上,然后继续看着他的膝盖。
这时,陆承译说:“帮我到那边的柜子里拿下医药箱。”
“哦。”我终于反应过来,然后大步地迈过去。
等我转身,却看到陆承译正在脱裤子,很是吃力。
我迟疑地走过去,陆承译抬眸看向我,说道:“你还是出去吧。”
摇了摇头,我坚定地走过去,帮他去脱,他也没有矫情,大概是自己真的很疼,也很不方便。
到了膝盖那里,布料跟血肉都粘在一起了,真是触目惊心。
房间的空调开得很高,即使没穿衣服也不觉得冷,而我在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流了一背的汗,最后将外套脱了才觉得没那么闷热。
清理完准备上药前,我覆在他的膝盖上面,情不自禁地去亲吻那受伤之处。
我有大腿受伤时,是陆承译帮我处理换药的,他就亲吻过。此时我做着同样的事,竟有些想哭的冲动。
原来,亲吻伤口时,心会这么地疼。
我轻轻地吻落在上面,直到每个地方都不落下才肯罢休,然后上药。
上药的时候,我听到陆承译问我:“你的腿应该不疼了吧?”
自从有了腿伤后,陆承译虽然每天帮我换药,但是,从来不会问我是否还疼了,怎么了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而且他给我下了死命令,如果过年放假前不能好全的话,我就不能回家,直到完全好了才能回家。
于是,我哪里还敢不听话?按照他说的好好保护自己,所以才能好得这么快,现在已经完全不疼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他道:“完全不疼了,所以啊,你的情况比我的严重,就更加要注意了。”
之后我竟自言自语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处罚?”
不经意间,抬头想问他是否弄疼他时,却看到他一直盯着我在看,我顿时有些无措,想到刚才脱口而出的问题,连忙补充道:“哦,我只是随便问问的,你别在意。”
关于这个问题,昨晚上我已经问过一次,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想再多提。
想来,他是真的不想说吧,那我何必又要逼他?
陆承译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我处理。
直到处理完,已经三个多小时了。
最后他跟我说:“辛苦了”
嗯,是蛮累的,就这么蹲着好几个小时。不过跟他比,这点累又算什么?
肖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扶着陆承译躺到床上。
当着他的面,我接了电话。肖源得知我在陆承译家时,顿了一下,而后说来接我。
挂了电话后,我有些恍惚,因为他说,他马上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潘涛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