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御书房内。
砰!
听完陈禀的皇帝不知砸碎了几盏茶:“混账、混账!冯焕,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冯焕战战兢兢地伏低身子:“全是微臣一人之错,还请皇上降罪!”
“哼!”皇帝重重哼了声,秦王虽有些失魂落魄,但念着冯缨还是道,“皇兄,此事也不能全怪镇北将军,他不是说当时喝醉了酒,没认清楚……”
“没认清楚?大街上那么多女人他不掳,偏偏就掳走了小江氏?这能是没认清楚吗?”
秦王哑口无言,冯焕大气不敢出。
苏太后虽也恼如此一来想收拾楚家就没由头了,可比起楚家她更偏向冯家:“哀家知道,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这冯焕虽是糊涂,但到底守土有功,你还得酌情一二。”
皇帝长叹口气。
他如何不知,朝中自大将军死后,可用的武将就没几个了。
漠北还得靠着冯焕去守,所以哪怕他干下这等腌臜事,人也还是得保下来的。
这时尹顺一路小跑进来:“皇上,楚家人到了,只是长乐县主昨儿个去了护国寺还没回来,晏首辅也在兵部无暇分身,所以都没来。”
“没来正好!”皇帝大松口气,真让这对夫妻来,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接着楚淮山带着小江氏和楚若音进来,看见殿中五体投地的冯焕,心中暗疑,行过礼便问:“皇上、太后,老臣记得这七日之期还未满吧?”
皇帝咳嗽了一声:“楚爱卿,此事不必再查了,冯……冯焕已经认罪,说当年伤你夫人的,便是他。”
“什么?”楚淮山怒目而视,小江氏身子一抖抓住楚若音的手。
“此事朕已经问明,当日他在酒楼里灌了几泡黄汤,误以为你夫人马车上的是他家娘子,便药晕了她想行些夫妻之乐,哪知醒来发觉不对,这才落荒而逃……这些年他也深感内疚,几次上门想同你说,又怕毁了府上安宁,所以才拖到今日。”
说到此瞪了冯焕一眼,后者立刻一头砸在地上:“请楚国公降罪!”
楚淮山目若喷火,片刻后又冷静下来:“冯兄,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这种害人妻女的事情你做不出来,当真是你吗?”
冯焕心中叫苦,奈何事涉老父,只能咬牙认下:“是!一切皆是我所为,无论你们要如何处置,冯家都绝无二话!”
御书房内一阵沉寂。
皇帝道:“楚爱卿,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可如今时过境迁,你与冯卿又都是朝廷重臣,为了你们两家名声着想,朕的意思是,你就大度饶他一回,朕会让冯家拿出重金赔偿,至于你家二女……”
他看了眼太后,苏太后缓缓道:“皇帝已与哀家说过了,她的生父既是镇北将军,那与冯缨便是亲姐妹,再让她嫁与缙儿做侧妃,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准她以平妻身份嫁入王府,到时姐妹共侍一夫,传出去也不失为一件美谈”
楚淮山几乎气笑,这意思还得让他的若音回去认冯家?
正要开口,忽然袖子被猛扯了一下:“国公爷,妾身愿意。”
楚淮山惊诧回头,却见小江氏跪了下来:“皇上、太后娘娘,臣妇残柳之躯,不敢因已耽误了朝之栋梁,但祈皇上太后仁慈,准允我女自择去处,如此臣妇愿意不再追究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