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到的第一封信中,附有郑鼎廉所绘的北疆风光图,那辽阔壮丽的景色是她前所未有的见闻。
郑鼎廉自然愿意满足妻子的任何愿望,他细致地为她描述起北疆的美景。
然而,两人嬉闹了大半天,顾芩澜终究抵抗不住疲惫,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梦乡。
郑鼎廉轻轻地将她抱起,放在了床铺上,自己也躺在她身边。
但他不愿入睡。
因为即将离别,不知道何时才能重逢,他只想多看看她。
夜幕降临,两人一个安详地沉睡,一个静静地凝视,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滑过了深夜。
房门被轻轻敲响,门外传来了声音:“世子,是时候启程了。”
郑鼎廉在顾芩澜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然后迅速起身穿衣,再次回头看了她一眼,坚定地打开房门离去。
等到门外脚步声消失,床上的顾芩澜睁开了眼睛,泪水悄悄地浸湿了枕头。
夜风寒冷,顾芩澜站在庄子大门外,望着远去的火光,泪水如雨后春笋般滑落。
红叶心疼地劝慰道:“夫人,回去吧,别冻着了。”
她是跟随郑鼎廉的人一起过来的,一同前来的还有另外两位陌生的女子,她们装扮成丫鬟的模样。
这是碧玉般的碧玺与翡翠般的翠莺,皆由世子亲自挑选而来,她们武艺超群,往后夫人外出,便由她们姐妹俩和奴婢共同肩负起夫人安全的重任。”
顾芩澜听闻此言,心中更是沉重。郑鼎廉确实为她考虑得无微不至。
待那摇曳的火把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她抹去泪水,转身依靠大门上灯笼的微光,细细打量了碧玺与翠莺。
这对姐妹同时俯身行礼:“奴婢见过夫人。”
顾芩澜见她们容貌体型宛如复制,不禁好奇地问:“你们可是双胞胎姐妹?”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正是。”
顾芩澜微微眩晕,疑惑道:“那么,我该如何区分你们?”
碧玺恭谨地回答:“奴婢碧玺鬓角有一颗小巧的朱砂痣,而我妹妹翠莺耳垂上有一颗明显的黑痣。”
说着,她们各自展示了自己的独特标记。
顾芩澜微微一笑:“如此一来,辨识起来倒是容易多了。”
她转而望向红叶,问道:“霜降为何会被卖掉?”
霜降,曾是金中替郑鼎廉守护私库的资深大丫鬟,顾芩澜曾批评过她,此后她一直表现得十分规矩,以至于顾芩澜几乎忘记了府中还有此人。没想到她竟然暗中筹划了如此大胆的行动。
红叶面色有些难堪:“前几日,夫人忙碌于为世子准备行装之际,那妮子趁机潜入世子的私库,企图……不轨,结果被世子一脚踢出。世子不愿让此事令夫人心中不快,便让私库的人保密,当天就将霜降送往了牙行。奴婢也是今日才得知此事。”
顾芩澜眉头紧蹙:“可知霜降被卖至哪家牙行?”
红叶答道:“听闻是申通牙行。夫人打听这个有何用意?”
顾芩澜决断地说:“速去将她赎回。”
红叶略显不悦:“夫人,你也太过仁慈了。那妮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万万不能再留在府中,否则将有损我们府中的风气与规矩。”
顾芩澜解释道:“赎她回来,并非出于我的仁慈。她曾守护世子的私库,必然知晓许多重要之事。若她被心怀叵测之人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