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洞门外听到声音的护卫飞奔进来,循着声音,见着拉成串的三人,还有一丁香紫裙钗的姑娘一只脚尖已经浸到了水里。
见着有人过来,苏绵绵长松了口气,她这股劲一懈,秦关鸠就又往荷塘下面落。
“救我!”秦关鸠吓的声音尖利刺耳。
她死死拽着苏绵绵的手,修长的指甲掐进苏绵绵手腕肉里,疼的苏绵绵冷汗都出来了。
护卫动作很快,三两人将人轻松拉上来,苏绵绵甩了甩小手,好在没脱臼,只是手腕子上一圈淤红的掐痕,很是醒目。
自有护卫去回禀九殿下。
不多时,九殿下匆匆过来,径直将苏绵绵领回了秋芜苑,至于秦关鸠,他则毫不客气地让人送回了秦家。
秦关鸠盯着九殿下带走苏绵绵离去的背影,她秋水剪瞳的眼眸之中一瞬幽深起来,但天生上翘的嘴角,又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当真诡异的紧。
“秦五姑娘?”秋姑姑不知打哪出来,她吃惊看着被人搀着狼狈不堪的秦关鸠。
秦关鸠眼眶微红地对秋姑姑道:“秋姑姑,关鸠失仪,望姑姑莫要见笑。”
秋姑姑眉头一皱,又很快舒展开,她侧头对边上的宫娥吩咐道:“去将我屋里的那件翠底红梅的薄披风拿过来。”
说着,她看向秦关鸠,目生关切:“老奴哪能笑话五姑娘,五姑娘是个好的,即便此刻那也是优雅高贵的。”
秋姑姑这话却不是恭维之言,秦关鸠是高门贵女,打小那礼仪教养就是一等一的好,即便是此刻,她的一笑一颦也是好看精致的。
不大一会,薄披风到了,秋姑姑亲自为秦关鸠系上,末了她道:“今个你在府上出了这样的事,还是老奴亲自送五姑娘回府,也好同秦家太君交代一声。”
秦家太君,便是当今皇后的生母,秦关鸠的亲祖母。
秦关鸠翘起小指敛了耳鬓的发,娇娇柔柔的道:“那就有劳秋姑姑了。”
秋姑姑笑着上前扶着秦关鸠,拍着她手道:“能和如花一样漂亮的秦五姑娘走一块,那是老奴的荣幸。”
两人便一路,有说有笑得往府外走,至于起先的变故,却是只字不提。
苏绵绵被九殿下甫一拎回东厢,就被毫不留情地扔在外间床榻上。
九殿下沉着脸,杀气腾腾的问:“本殿两个时辰前跟你说过什么?”
苏绵绵思量了下,小心翼翼的道:“是秦关鸠主动邀约……”
她还没比划完,就让九殿下挥手打断:“她邀约,你就不会拒绝吗?”
苏绵绵埋头不吭声。
九殿下忽的凑过去,一指挑起她小下巴,让她正视自己道:“苏绵绵,那个敢在本殿脸上动爪子的苏绵绵哪里去了?嗯?你都能大胆到将本殿的话当耳旁风,还怕拒绝不了秦关鸠?”
叫九殿下这么一说,原本不觉得自己有错的苏绵绵,顿莫名心虚起来,她扭着手指头,慎重地打手语道:“我以后会记得拒绝她。”
九殿下冷笑了一声,余光一瞥,就见着她手腕那圈淤红,他皱着眉头将她袖子一撩,只见原本白嫩嫩的幼细手腕子上。一圈掐红很是触目惊心,甚至有的地方都破皮了。
他微凉的指尖不经意碰到,苏绵绵手就往后一缩。
九殿下冷笑连连,他还伸手在她伤口上拍了一巴掌:“活该!不长记性!”
说归说,他还是起身到里间拿了瓶药膏过来扔她怀里:“自个抹!”
苏绵绵冲他甜腻腻地一笑。当真扭开药膏瓶,挖了一坨往手腕上抹。
那药膏一抹上去,十分清凉,很是舒服。
九殿下看着她动作,他双手环胸站在那,抿着薄唇道:“秦关鸠的事,本殿自会理会,过几日的赋诗会不准出秋芜苑。”
苏绵绵点头,总是她也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