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自己心性坚定,然而现在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过凡夫俗子,庸人一个而已。
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动了心之后,自己也活成了曾经最讨厌的当断不断模样。
雍天纵抱着不情不愿,却也懒得反抗的阿斗,在卫宴身边坐下,道:“我祖父唠叨,让我请你去陪他喝酒呢!”
容疏闻言不由看过来。
颍川伯?
他前些天不是突然晕倒,险些……驾鹤西归,卫宴深夜来求救?
这才几天就好了?
又能喝酒了?
这到底有没有把命当成命啊!
卫宴看容疏把目光投过来,心里顿时发紧。
“知道了,回头再说。”卫宴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容疏刚想开口说话,就听雍天纵道:“什么回头啊!我祖父那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会儿跟我去,陪他喝两杯,要不他都睡不着……”
卫宴心里暗暗叫苦,道:“伯爷年事已高,还是不要贪杯。”
“这话你去跟他说啊!跟我说有什么用?”雍天纵抱怨道。
卫宴:娘的,烦死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他拼命使眼色,让他换话题吗?
这不露馅了吗?
果然,容疏道:“老伯爷,前些日子不是才大病一场吗?”
雍天纵一听急了,“胡说!谁大病一场了?我祖父的身体好着呢!”
容疏:???
卫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含糊其辞道:“他不知道内情。老伯爷,确实有头晕的毛病。”
说话间,他狠狠地看了雍天纵一眼。
这个眼神太凶狠,以至于雍天纵不敢再说话。
容疏:头晕的毛病,等于晕倒了之后,生死未卜?
她怎么觉得不太对呢!
看着卫宴眼神的慌乱,她忽然明白过来了。
——那天晚上,其实卫宴只是找个借口来看自己?
只是你这样说人家老伯爷,太不厚道了。
下次别这样了。
换个理由。
反正随便什么她都信。
容疏垂下眼眸,不想心中的触动被泄露。
见容疏不追问,卫宴心中也明白了什么。
——她懂了,她只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