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左慈没有动过回家的念头。
但是不回去,不代表不想念。
多年的时空分离,让关于家,甚至家人的回忆都变得模糊起来。
然而那还是她心中最温暖的所在。
从前左慈以为自己没有那么想,但是收到这封信时的欣喜若狂,让她知道,家对她有多重要。
左慈一边看信一边流泪。
是喜极而泣。
“夫人……奴婢一直以为,家里人忘了我。”左慈哽咽道。
可是家里人才收到她七月鼓足勇气给家里写的那封信,然后立刻回信。
通信不易,辗转多时,这封回信终于在腊月来到了她面前。
“爹娘一直在托人打听我的消息,弟弟准备来接我回去。”左慈道,“只是弟媳妇腊月要生,还是头胎,所以说过了年就来接我。”
月儿紧张地道:“啊!姑姑,您要回乡?”
她好舍不得姑姑。
“不回去了,”左慈看着信上父亲熟悉的笔迹,怅然若失,“不回去了。”
只要还有人惦记着她,她已经心满意足。
父亲还说,本来还想给她带些银子,但是没有找到很妥帖的人,让她不要着急。
等找到可以信赖的人,就给她带五十两银子来。
现在家里不比从前宽裕,五十两银子也是很大一笔钱。
说不定,是父母和弟弟凑了许久的钱。
想到这里,左慈眼眶湿润。
被人惦记,何其幸福?
左慈又央求容疏道:“夫人,能不能帮奴婢求一下大人,请人帮我送封信回去……”
也赶在弟弟动身之前,把人拦在家中。
左慈不想要家里人来。
只要他们彼此牵挂,能时常通信就足够了。
“好。”容疏爽快答应,“你快去写吧,我今天就和大人说。”
左慈反反复复看着信,情绪激动不已。
她到晚上才写好了厚厚的一封信,另有六百两银票,一起交给卫宴喊来的徐云。
徐云道:“您放心,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倘若不是我要娶月儿,我高低要亲自给您跑一趟。”
左慈笑道:“有劳了。”
容疏笑骂道:“他啰啰嗦嗦这么多,就是想提醒姑姑,他马上要娶月儿了,让您到时候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