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外,阳光明晃晃地洒在朱红色的宫墙与地面上,却照不进房玄龄的心间。
他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双手紧握着一份奏章,前来求见李承乾。
踏入殿内,房玄龄未及多作礼数,便径直走向御座前的李承乾,将奏章急切地递了过去,声音忧虑:“陛下,焉耆反了!他们投靠了西突厥,安西都督郭孝恪请求陛下发兵!”
李承乾接过奏章,那深邃的眼眸快速扫过奏章上的文字,须臾,一抹冷笑自他嘴角逸出:“小小焉耆,竟妄图在大唐与西突厥的夹缝间两头获利,肆意摇摆?”
“他们难道全然忘却了高昌是怎样在我大唐的赫赫军威下灰飞烟灭的吗?”
“那高昌王的王座,此刻还留存于侯君集那里。”
他抬眼凝视房玄龄。
“房相,即刻回复郭孝恪,朕封他为西州道行军总管,命其挥师西进,将焉耆彻底并入我大唐国土。”
“焉耆既已背信弃义,便再无存在于世间的必要。”
“想当年父皇心怀仁慈,出兵助焉耆铲除高昌,未料换来的竟是今日这般丑恶的反叛行径。”
“他们竟敢截断贡道,简直是胆大包天,罪无可恕!”
房玄龄目光复杂地瞅了李承乾一眼,嘴唇轻抿,稍作犹豫后,轻声问道:“陛下,如今我大唐全力筹备东征高句丽之大业,此乃庞大战略布局,人力、物力、财力皆倾注其中。”
“此刻若再遣军西进,这战线是否会延展过长,致使首尾难以相顾?”
“臣着实担忧两面作战,会令我大唐陷入困境,引发诸多难以预料的危局啊。”
李承乾轻轻摆了摆头,神色镇定自若,话语间满溢着自信霸气:“区区一个焉耆,不过是大唐前进路上的一粒微尘,根本不足以构成战线拉长的困扰。”
“我大唐如今国力鼎盛,钱粮堆积如山,兵强马壮,良将如云,完全有实力同时应对东西两面之敌。”
“朕真正需警惕防范的是西突厥,绝不能任其在西域肆意扩张势力,进而威胁我大唐的边疆安宁。”
言罢,他提高声调,朗声道:“来喜!”
“陛下!”一个身着精致宦官服饰的年轻身影迅速自殿外步入,他身姿低伏,头颅低垂,眼神敬畏地盯着地面,不敢有丝毫的僭越之举。
这是李承乾新近精心提拔上来的宦官,专为接替张阿难的位置,以便在宫廷内外更为顺畅地传递旨意,尽心侍奉君侧。
说到这个宦官,也是陛下的死忠了,当年就是他,挥刀自宫,潜入皇宫当了宦官,这才把李世民假死的消息传了出来。
李承钱补偿了他,不想让他接着当宦官了,可来喜不愿意。
所以就只能提拔他了。
“去,速将朕的内阁大臣们悉数召来,再传召秦如召、张显怀、薛仁贵、苏定方即刻前来两仪殿议事。”
李承乾命令道。
“是,陛下!”来喜领命后,转身匆匆离去。
现今大唐诸多能征善战的将领都被派遣至四方要地驻兵镇守,以保大唐疆土的稳固与百姓的安宁。
故而朝廷之中,留存的武将数量相较于往年略显稀少。
像李勣,虽正值五十岁的盛年,经验丰富,战力非凡,本是出征的得力人选。
但李勣陪伴在父皇李世民身边,或许比让其驰骋沙场更为契合当下的全局大势,也能让李世民的心里开心不少。
房玄龄见李承乾这般笃定的态度,心中虽仍残留些许隐忧,却也渐渐明白了局势的大致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