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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时说过要动他了?”
曲谟郃方才得知真相,只觉对青山门失望至极,可听着孔飞对祁术维护的话,又不免有些好笑,这下他可算明白初次见面时孔飞看到自己为何是那般僵硬的表情了,他单以为是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从那时起,对方就在担心祁术身份暴露后自己会出手。
“况你也说了是正邪不两立,祁兄所在的门派是魔教,又不是邪教,我有何理由非与他动手不可?”
魔教这两个字从不意味着什么。
这件事在曲谟郃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时他无意间和师傅走散,正是许多正道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中人捡到了他,给年幼的他买了热腾腾的肉包和糖葫芦,又将他安全送到师傅身边。
“谟郃,你要记住,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绝不能根据他头上的称号,而是要看他做了些什么,要用你的心去感受。”
曲谟郃将此谨记于心。
哪怕长大后听到再多对于魔教的诋毁,他始终没忘记那日两文的包子和四文的糖葫芦,没忘记师傅对于'好坏'标准的界定。
“这、这倒也是。”
孔飞放心下来。
“曲盟主是非分明,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孔兄万不可这么说,你不知我对魔教的态度,如此行径也是出于谨慎,易地而处,想来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正因为明白这点,曲谟郃对祁术隐瞒身份和明知他身份却故作不知的事才没放在心上,而今祁术主动坦白,曲谟郃更是对他交付的信任心中欢喜。
“是啊孔兄,你之隐瞒皆是为我,若说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也是如此?”
祁术出声附和,孔飞立时就要反驳,偏偏嘴笨,脸都红了也憋不出句话来,引得祁术和曲谟郃哈哈大笑,他原是着急,被他们一笑,莫名也跟着扬起嘴角。
三人笑过,这件事便也了了,曲谟郃重新把话题引至他们正在检查的事,看着祁术和孔飞有些担忧的面色,不由端着酒杯轻叹。
“今日之前,我始终不愿相信是青山门的手笔,也想不通他们这么做的理由,而今证据确凿,理由也摆在我的眼前,我却还是不解,他们为何不惜杀人也要陷害魔教,这些年江湖风平浪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这也是我不解之处。”
孔飞闻言,同样目露困惑。他已然明白了自己和吴冲他们都不过是青山门选定的棋子,也着实为此感到无比愤怒,可青山门究竟为何非要陷害魔教,他在外思考了整个下午,还是心有茫然。
“难道是想坐实魔教的恶名,好顺理成章地宣战,将其铲除?”
这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道理,可他又觉得有哪里违和。
“不对。”
曲谟郃立刻意识到其中的矛盾。
“如果是这样,他们大可在吴冲兄弟惨遭灭门时就将这件事大肆宣扬,接着在丁新案中把玉佩样式昭告天下,如此一来,想坐实魔教恶名的目的就顺利达到了。”
“可他们没有这么做,不仅没有这么做,还只让'万事通'把祁教主的样貌和踪迹告知我一人。”
孔飞冥思苦想青山门这么做的用意,祁术却忽然抛下一道惊雷。
“不止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