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谟郃说得不错。”
祁术赞同了他的话。
三人自查案起到落脚青甽镇,大约花去了月半,曲谟郃不知祁术究竟留下那些线索,但纵使当天就能集齐,赶路的时间也不可忽视,他说半月,其实都为堪堪,若有信步闲庭者,用上个把月也是可能。
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们不等这些人带回了消息再上山?届时青山门名望必定受损,再由自己这个武林盟主,嗯?
曲谟郃福灵心至,骤然明白过来。
孔飞却仍是不解。
他看看嘴角含笑的祁术,又看看神色恍然的曲谟郃,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了句'究竟为何'。
“说来,倒是我连累了二位。”
曲谟郃与他解释。
“我之身份太瞩目,与青山门的关系更是众所周知,就这样出现在青甽镇,想来早已被青山门得知了消息。”
而既知曲谟郃来,作为与他交好的门派,又兼为东道主,青山门怎么都不可能就这样让曲谟郃住在青甽山下不管,再退几步而言,即便曲谟郃与青山门私交平平,他作为武林盟主来此,青山门也该是要扫榻相迎的。
所以祁术给出的五日其实根本不是他打算在青甽镇停留的时间,而是在他估测里,他们最多能停留的时间。
思及,曲谟郃不由苦笑。
“早知如此,我合该换副模样。”
“倒是不必。”
祁术望进他的眼睛。
“谟郃还是原来的模样最赏心悦目,若是换了张脸,我怕看不习惯。何况我本也要时间探查我父亲的踪迹,住在青山门里,行动也会方便许多,只是为降低青山门的疑心,这山万不能主动上去。”
“这般,我倒是要先行对那下山请我之人说声抱歉了。”
曲谟郃心领神会,心中已然打起腹稿,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下山之人,竟也和祁术有些渊源。
“曲大哥!”
身后跟着三五弟子的少女巧笑嫣然,目光亮晶晶地看着正走下楼梯的曲谟郃,若非顾忌姑娘家的矜持,祁术并不怀疑她想上前两步,将自己与曲谟郃间的距离再拉进几分。
“汐颜,你怎么亲自来了?”
曲谟郃不掩惊讶,蓝汐颜没能从他脸上看到想要的神色,有些泄气地扁了扁嘴,又很快打起精神。
“听爹说曲大哥来了青甽镇,我自然要来见你,曲大哥,你到青甽怎么都不上山?爹还想派人请你来着,正好我下山,他就把这件事交给我了。”
少女心事总难遮掩,蓝汐颜虽极力隐藏,语气里还是难免透出亲近和撒娇来,可惜落花有情,曲谟郃却不知是真察觉不出还是装傻,从来对她温和有余、柔情不足,甚至连这几分温和,都不过因为她是青山门门主的女儿。
“蓝叔还是这样。”
曲谟郃弯了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