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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无需多看,祁术取出其中三个瓶子分别倒了药丸,两粒直接递与祁玉,剩下那粒则溶于水中,等祁玉全部服下,他又取出新的药瓶,这次不是什么药丸,而是用来治疗外伤的药膏与粉末,效果不必说,疼痛感更是尖锐,饶是祁玉早有准备,上完药额头依旧冷汗淋淋。
粗重的呼吸自然没有逃过曲谟郃的耳朵。
车内在做什么不难猜测,想到祁玉的情况和体内的三九琉璃,他不免担心祁术的情绪,偏又不好询问,便抿着嘴将马驱使得更快些,好叫他们能尽早赶到魔教。
祁术同样面色严峻。
他上药包扎的手很稳,周身的气压却极为低沉,反观祁玉,分明疼得唇色发白,眼中还满是欣慰。
他们家阿术真的长大了。
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也有了两情相悦的人。
他心里念着妻子的名字,不知不觉中,竟微微红了眼眶。
祁术收好药瓶和包扎用的布条,转头就装进祁玉隐隐有泪的目光。
“父亲?”
“没事,阿术。”
祁玉摇了摇头。
“为父只是觉得高兴。”
祁术就没有多问了。
马车在路上飞快驶过。
车里备足了干粮,曲谟郃干脆就没在途中路过的镇子停下,祁术几次提出和他交换都被他用不同的理由挡了回去,既是不希望祁术受累,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和祁玉相处,只要想到那时祁术的父亲,是祁术在这世上仅剩的血脉至亲,曲谟郃就由心里产生无措。
但他到底还是进了车厢,祁术冷下脸沉下声音时,曲谟郃纵使有再多的借口,也说不出来了。
祁玉坐在车厢右方。
“祁前辈。”
曲谟郃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要那么僵硬,事实却是在祁玉堪称温和的目光下,他整个人都僵硬得像个木偶。
“曲盟主,坐。”
祁玉对曲谟郃的印象实在不差,尤其曲谟郃这紧张的模样,让他不自觉想起自己第一次拜见妻子父母的场景。妻子的父母去得早,他那时见到的其实不过是两座并立的墓碑,然而心中知晓如此,刚开口还是磕磕巴巴,自己的名字都说错了三四回,把妻子逗得直乐,过去好久都还会拿这件事取笑他,祁玉每次就看着她笑,等她笑够了,在故作无奈地捏捏她笑得满面粉霞的脸。
想到过去,祁玉的目光又温和许多。
曲谟郃僵着身子在他对面坐下,双腿并拢严丝合缝,两只手拘谨地搭在膝盖处,看起来甚至还不如学堂里面对夫子的学子。
“曲盟主,你好像很怕我?”
“是,啊,啊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