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人知道,我姬许镆今日是给你祁术下的聘,提的,也是你祁术的亲。”
近乎炫耀的语气听得祁术没忍住笑出声来。
“王爷如此大张旗鼓,今日过后,想是京城鲜有不知者矣。”
这话一语中的。
甚至不需等到第二日,张适前脚在门口问出那句'此处可是祁公子的住处',后脚,逍遥王求娶祁术的消息就在人群中传播开来,有人傻傻询问'祁公子'是谁,话一出口,就被淹没在七嘴八舌的回复里。
“你不知祁公子,那你可知阿术公子?”
“这几月来与逍遥王交往甚密的公子不就那一位?还能是谁?”
“你没听那张适说吗?'祁术、祁公子',单听一个'术',还能猜不出来?”
问话之人越听越懵,想说自己半年前出门办事昨日才回京,可周围人早已利落地换了话题,谈起两人的婚事来。
“这架势,莫不是以正妃之位相迎?”
“可那是个男人啊,男子也能做正妻?”
“男子为何不能做正妻?”
李佑还在因为这消息高兴呢,听到左侧人慢慢不赞同的语气,当即不乐意了。
“逍遥王对祁公子真心喜欢,娶他做正妻不是天经地义?难道要他放着心爱之人不娶,娶一个全无感情的女子吗?这对那女子何其不公,对祁公子又何其不公?”
“小友这话就不对了,感情之事,娶妻后有的是时间培养。男子再好,到底不能像女人那样为逍遥王传宗接代,这娶回去也就是做个摆设,何苦占着正妻的位置,日后反悔了,都不好收场。”
那人被反驳了也不恼,看他一眼,讲得头头是道,眼见围观众人皆露出赞同的神色,李佑抿了抿嘴,不动声色拽了拽柳白。
被拽住的人无声叹了口气。
“这位兄台。”
可以的话,柳白实在不想当街与人辩论。
“在下才疏学浅,听兄台的意思,是觉得逍遥王殿下寡情薄意,乃见异思迁之徒?”
“休得胡言!我何时说过这话!”
那人脸色立即就变了,一双眼恶狠狠瞪着柳白,仿佛眼前不是温润如玉的青衫书生,而是随时能取人性命的洪水猛兽。
“兄台确实不曾说过,但兄台方才的话,不正是这个意思?”
柳白看着他的眼睛,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逍遥王殿下今日求娶祁公子,不消想也知是出自真心。我观兄台跟了一路,却是半句祝福没有,还直言王爷日后会反悔变心,可见在兄台心里,王爷生性凉薄,并非良配。”
“血口喷人!你、你不安好心!”
那人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又怕柳白的话被王府的人听了去,低声咒骂了两句,匆匆遁入人群,很快不见了踪影。
见他落荒而逃,留在原地的人不约而同后退半步,与柳白拉开距离。
李佑明晃晃地给柳白竖大拇指。
“徽乐的口才,可立论着书也。”
柳白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