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报的案。
“好的,大致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祁阳那边局里已经派了人去抓,其他的。还是等那孩子醒来再说。”
负责做笔录的警察收好纸笔,朝苏禾点点头。
与此同时,救护车后车厢里,护士已经给祁术进行了50%葡萄糖静脉推注以及10%葡萄糖持续静点,后者悄无声息地躺在转运床上,掀开的袖子里是密密麻麻的伤痕,看得几个护士呼吸一滞。
家暴。
她们几乎立刻就想到了这个词,而在到达医院后,负责给祁术做检查的医生掀开他的上衣,那瘦骨嶙峋偏偏遍体鳞伤的身体叫人根本不忍直视。
苏禾的眼泪大滴落下。
学校里即使夏季也穿长袖的学生不止祁术一个,她从没觉得不对,更没想过衣服下是赤裸裸的罪恶。
病房里,所有醒着的人都捏紧了拳头。
祁术还在昏迷中。
医生越检查眉眼越沉。
皮外伤暂且不说,长时间食不果腹导致胃炎、营养不良和重度低血糖,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疾病。万幸的是这具身体的根基没有受到大的损伤,其他的通过调理还是有可能康复。
“但必须要是好好调理。”
医生强调。他还有后半句是如果以前的生活在继续下去,这孩子不一定能过几年,但想到在场没一个人和祁术有亲属关系,唯一相关的又正是造成祁术住院的那位,他就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然而苏禾应了声。
“我知道了医生。”
她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祁术醒来时就看到她守在床边,手里是他的病例单。
“苏老师。”
祁术的声音很干哑,落在苏禾耳边却无比好听,她放下病例单朝他看去,祁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感激的笑。
“苏老师,谢谢你,这次又麻烦你了。”
“你这孩子,我要是没发现怎么办?”
苏禾完全不敢想象。
“不是一直在说吗,有困难要告诉老师,你解决不了,老师总会有办法的。”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