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周刚刚刺向自己的速度快了些,直击心脏,一击毙命,连一句遗言都没有,就这么去了。
陆周的那些部将一个个都跪在他的尸体身边,泣不成声,一句一句喊着将军,可陆周却再也无法开口了。
萧裕将萧子恒和陆周葬在了一处,忘他们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而他,早晚要直捣陆淮的老巢。
……
做好安葬的事宜之后,他回了皇宫,赵玉梳还在这里。
虽然没有了叛军的侵袭,但这皇宫还是冷冷清清的,大部分的人应该都已经逃到蜀地的行宫了,赵玉梳也无拘住在哪里。
赵玉梳正静坐在妆奁前,她刚刚换里衣,全身就这么单薄的一件,好在现在还不冷。
皇宫依旧冷,但现在有萧裕陪着她,她便多了一些安全感。
须臾,她听见了外面急促的脚步声。
不紧不慢,稳重有力,这脚步声一听就是萧裕的,除了他,还有谁会大晚上的堂而皇之地闯进她的房间呢,只怕那人会被萧裕一剑刺死吧。
门被推开,萧裕走进来,他的鞋上沾着点点泥土,有些风尘仆仆的意味,从蓟州千里迢迢回京,然后又与萧子恒陆周周旋,他这段时间定是筋疲力尽了。
萧裕径直走到赵玉梳身后,赵玉梳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她的腰间覆上一只大手,萧裕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不断摩挲。
他就这么重复着这一个动作,没再做别的。
赵玉梳觉得自己忽然脑子有点蠢,也是,萧子恒刚死,他现在哪有闲情逸致与她行闺房之乐。
萧裕的铠甲很凉很凉,还带着血腥味,应该是陆周死的时候蹭上的,他的铠甲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就这么贴在赵玉梳的身上,她的后背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璎璎,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良久,他再问:“你可也想我吗。”
现在的萧裕就像个孩子,委屈又没有安全感,看来萧子恒的死对他打击真的很大。
赵玉梳支支吾吾回道:“算有吧。”
赵玉梳挺别扭的,她可能因为心理年龄大了些,她很羞于启齿去表达爱,好像只要承认她对这个男人深情,她就注定要做那个失败者。
“谢游之救你出去的那晚,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还能说什么,就说些喜欢我的话呗,让我记得他的恩情,他说无论怎么样都要带我走,怎么,你怕了?怕我跟他发生些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没跟他走么,让我猜猜看,你是知道我被子恒困住了,所以才不肯走,来解我的围,对不对?”
“璎璎,我会记住的。”
赵玉梳是爱她的,往后多年,每每想到爱不爱的问题,他就会想到赵玉梳曾经为了他的性命不肯离去,那是她最爱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