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给陛下上药…………。”也没等皇帝回答疼不疼,阿朝就自作主张地行动起来。
这种事情最适合来献殷勤,阿朝虽然胆子小,但这点主还是敢做的。
皇帝的确任她往伤疤处涂药,眸中却闪过一丝暗芒,不是在意这盒不知出处的药膏,而是宸妃宝贝的那个“小兔”……
早先刘全就报过,那日马球场上,宸妃同她陈家四表兄见面,那陈小将军便是送了一只瓷制的小兔………
“陛下放心,妾这药是陈家外祖父专用的,止疼最有用了……。”阿朝沉浸在又献了把殷勤的喜悦中,对皇帝的变化浑然不觉。
“陈家人都有用……?”皇帝像是随口一问,用指尖也挑了点药膏。
皇帝这话问的像是在质疑这药的功效。
“是呀……是呀,两位舅舅和几位表哥都有用。”阿朝笑眯眯道,好东西当然要大家一起分享………
皇帝:…………。
说到陈家就笑得这般开心?
皇帝突然有些烦躁,脑海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了一个人,那个差点娶了阿朝的少年将军。。。。。。
这孩。。。。。。这人的样貌举止,皇帝记得清楚,他难得将一个男人记得这么清楚。
无疑是个难得爽朗,品行端正的少年人。
莫说如今,便是他十多岁的时候,也是整日在阴谋场上打滚,身上只有戾气,没有一丝少年气……
不得不承认,若他不是皇帝,若同陈小将军同等地位,他的宸妃能选的话………
皇帝下意识生出一丝猜忌之心………
他做了十年皇帝,几乎每天,甚至是时时刻刻都在猜忌。猜忌大臣,猜忌世家,猜忌自己的那两个兄弟。
皇帝自己呢,也时时刻刻受着满朝的揣度,君对臣的猜忌,和臣对君的揣度其实是一个意思,不同的只有尊卑,相同点都是为了权利。
可宸妃。。。。。。。除了头一个月,后面便甚少再生出猜忌之心了。后面再有的也只是无关皇权的揣度,希望她开心的揣度………
那刚刚呢?为何又生出了猜忌之心?
但皇帝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觉得那个“小兔”碍眼……更确切地说,他觉得宸妃珍视和陈家儿郎之间的“情义”很碍眼。
所以他生了带着帝王威压的猜忌之心,可他的小妃嫔还不知道……
阿朝涂完药,还装模作样地吹了吹,希望皇帝可以记得她的好。
“陛下有没有感觉涂完药很舒服。”阿朝一副求夸的小模样。
“很舒服。”皇帝帮她擦了擦手,笑答了句。
“妾是不会骗不下的。”阿朝有些小得意,做成一件事,得到认可,阿朝很满意。
骗?
皇帝没再接话,将手绢随手搁置在一旁。
“这两日都在做什么?”皇帝问起了阿朝日常。
阿朝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在干什么,皇帝还能不知道吗?
“妾什么也没干。”
哼,她也会敷衍呢!不过,她也确实什么也没干,就和越国夫人聊了会儿天。
“若是你白日无聊,明日去勤政殿陪朕可好?有些折子都收在那边,不便搬来玉华宫处置。”皇帝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