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也是法则的力量……”宁长久说出了心中那个不可思议的猜想:“莲田镇是一个类似于神国的存在,而这个鬼节,则是莲田镇的法则之一。”
……
……
莲田镇可能像临河城的酆都一样,都是某个独据一方的小神国。
距离宁长久发表出这番言论,时间又过了三天。
哪怕宁长久觉得自己的猜想无比接近现实,但是他们依旧找不到破局的方法。
整整三天,他们横竖尝试了许多办法,却都无法离开这里。
越过莲塘是莲田镇,越过两边的麦田,尽头还是莲田镇,四通八达的世界,却将中心都指向了这个唯一的小镇。
而莲塘泛舟时,那头黑色巨蟒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师妹,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宁长久问道。
“什么事?”
“陆嫁嫁竟没有来找我们。”宁长久说。
“师兄,你是傻了吧……”宁小龄翻了个白眼:“我们都出不去,嫁嫁师父哪里进得来?”
宁长久轻轻摇头,自语道:“在此刻外界的世界里,莲田镇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宁小龄数落道:“师兄要有本事,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宁长久也自嘲地笑了笑。
当日的酆都,陆嫁嫁未能斩破是因为境界不够。
但如今陆嫁嫁的实力,没有人比宁长久更清楚,她的剑灵同体已是质变,实力较之临河城时强了一倍不止,哪怕紫庭初境,与她对敌应该也绝非敌手,若此处真是类似临河城那样残破的酆都,不应该斩不开才是,还是……
宁长久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木筒。
那是临别前交给他们的木筒,宁长久直接捏碎了它,藏于里面的对璧也随之破碎。
宁小龄不知道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他们此刻困在这里,但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危险呀。
“我要捏吗?”宁小龄问。
“你的先留着。”宁长久说。
宁小龄点点头。
两人坐在船上,眺望着无边无际的远方,都不再说话。
这次他们没有再做尝试,而是随波逐流地漂浮着,宁小龄摘下一片荷叶遮着阳,莲叶下的小脸比初荷还要稚嫩。
她百无聊赖地撩着水,并不认为自己对于破局能起到什么作用。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流逝着。
算着日子,四峰会剑也越来越近了,而这个迷障一样的鬼节,却异常地持续着,始终没有消失的迹象。
转眼之间,时间又过去了十个日夜。
宁长久坐在屋子里,安静地看着墙壁上的画。
秋生看着仙师白衣孤单的背影,有些内疚,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这些画都是张老先生的作品吗?”宁长久问道。
秋生点头道:“都是的,爷爷只喜欢自己的画,其他人画的,无论多好,都不会挂在自家的墙上。”
宁长久点点头,目光盯着中间的那幅画作。
一直到夜幕落下。
今夜过后,距离四峰会剑就只剩下两天了。
宁长久盯着那首诗,看了很久。
接着他走出了门外,看着那些再熟悉不过的水缸,莲叶,铃铛,然后他跨过门槛,重新走入屋中,接着穿过屋子,走进后院,看着墙上挂着的灯和照着的竹影,天上的明月都显得黯然,一只灰雀振翅离去。
他回到屋中,叫醒了宁小龄,低声道:“随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