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舍的时候,黄品看似毫无波澜,甚至还能与任嚣插科打诨。
实际上心里苦闷与发愁的要命。
通过敖武与左车临死前对他人的怒斥,让他知道这一次并非只是任嚣受到了背刺。
而是连他都给囊括了进去。
如果不是他极为敏感与小心,外加一丝幸运。
这些家伙看似愚蠢的计划,实际上极有可能成功。
这与当初在河西担忧自上而下被治罪的那种凶险大为不同。
自下而上的凶险更加隐秘。
再因缺少时间而行事急迫,隐秘的凶险也将成倍数的增长。
可以说黄品这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强行介入因果所带来的反噬。
他与大秦任何人的认知都不在一个纬度上。
而且岭南的人员结构不比河西。
重要职位上的人与他没多大的关系,更没有那么对他狂热的人。
就算他尽量做到面面俱到,还会有人因为认知的问题而去本能的拒绝与抵触。
如果絮絮叨叨的去解释,不但对自身是一种消耗,而且超出这帮人认知边界的事情也并非能解释明白的。
与李信讲的那么透,到了最后依旧还是不大相信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传舍里盯着人头发愣,就是在捋顺这种因果。
可黄品发现,面对这种因果反噬,越捋顺,捋出来的因果越多。
而且想要解决这些因果,都需要时间的沉淀。
绕了一圈,问题又回到个无解的闭环上。
简直与当初在河西千方百计的让扶苏入局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让黄品越是琢磨越是心中发苦。
加之这种脑力消耗极大,从传舍回来后也愈发让黄品精疲力尽。
不过这种与当初在河西时如出一辙的苦闷,也让黄品隐隐觉得应该可以有借鉴之处。
疲惫不堪加上不停的复盘与思索,黄品自然是顾不上蒙直是个什么神色。
甚至是两次劝说都因入神而毫无察觉。
李超毫无顾忌的一嗓子,虽然让黄品回过了神,却也打断了刚刚琢磨出来的一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