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虽被圈禁在直隶,但与外界的通信不断,且一直不肯承认先帝有意传位于皇上。
如今各地旱灾频发,他已经连着三日未曾安睡超过三时辰,此刻他哪里还有精力去处理老十四的事情。
看着病榻上的皇额娘,皇上紧紧握着太后的手,,狠下心来说道。
“朝廷的事,皇额娘就不必操心了。”
太后看着皇上如此决绝不肯通融的样子,心中彻底绝望,生气地训斥。
“皇帝。你幽禁皇亲,手足相残,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肯放过,你最后也会落地六亲不认,骨肉分离的地步。”
皇上眼中也泛起了泪光,看向太后,无可奈何的解释:“皇额娘!不是儿子要这么做,是他们逼的!”
太后此刻已不顾一切,泪流满面、
“哀家从一介秀女一步步爬到皇妃之位,看着你登上皇位。
亲眼看着你登上皇位。哀家这一生,就活了你们两个儿子,难道老了,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骨肉相残吗?先帝在天上看着呢!”
皇上被太后的句句指责触动,情绪也有些激动。
“儿子如何坐稳皇位的,皇额娘桩桩件件都参与了,儿子也很感激皇额娘!
儿子真心爱护纯元,善待宜修,对于额娘和隆科多之事,儿子也隐忍不发,儿子自认为已是孝顺至极!”
皇上看着慢慢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太后,渐渐悄无声息。
突然间,皇上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他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跪在太后的床前,声音颤抖地恳求。
“皇额娘,快睡吧,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这样哄孩子的歌儿,您从来,从来没对我唱过,您能为我唱一遍吗?皇额娘?“
然而,太后却再也没有了回应。
皇上强忍悲痛,吩咐众人连夜回宫。
提前派人去宫里递消息,敬妃带着内务府的人提前布置好了灵堂。
待一切准备妥当,天色已大亮。
宫里的丧钟鸣了八次,钦天监选定五日后为吉日,太后将停灵五日。
皇上一直守在太后的灵前,面容憔悴,眼神空洞。苏培盛多次劝说,直到晚膳时分,皇上才勉强回到养心殿用膳。
此刻,钟粹宫内,安陵容斜倚在榻上,双手护着肚子,身后的宝鹊给安陵容揉着腰缓解不适。
小桂子进来禀告:“娘娘,方才三阿哥去养心殿给皇上送了碗参汤,咱们要不要也让弘昼给皇上送些点心过去?。”
安陵容眉头轻轻蹙起,问道。
“我今日身子着实不爽,就提前从寿康宫回来了,此刻天色也不早了,弘昼呢,还在太后灵前守着呢吗?”
宝鹊在身后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感慨。
“五阿哥也算是在太后身边养大的,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太后要睡很久,这两日天天守在灵堂,不到夜深不回,不过芷若有叫卫临每日给五阿哥把脉,许是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