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尧垂下眼眸,眼底再无波澜。
终于,他转身,微微抬眼。
“呵呵……”一声低笑,充斥于耳。
格外讽刺。
隐隐去听,那木鱼声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随之慢慢增快了速度。
再去听,又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那木鱼声,咚咚作响。
然而,刚刚抬起的脚步在他扭过头的那一刻有了一秒钟的停顿。
然而嘴角的笑容却愈发的冰冷了,不过一瞬之间,立刻收敛。
那一抹华贵的黑衣一如既往,只是那张俊美的容颜却不再依旧。
终究是已到中年,哪怕他再坚强,老了便也是老了。
短短的四个月,他褪去了所有的骄傲与自尊。
他再也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摄政王,而不过是一个颓废的浪子。
仅此而已。
舒子尧看着他,眼底空洞,又无情。
格外的冷。
舒灏翎的步子有一秒钟的停顿,手中拿起的暖手炉险些掉落在地。
只是,他依旧不敢。
他静静的看着他,一时之间似千言万语,又似无言。
终究,那抹黑衣顿住了脚步。
而他……亦然。
那一刹那,两眼相望。
“尧……”低低的一个字,几乎无声。
他听不清。
他亦听不清。
动了动嘴皮子,无言。
舒灏翎微微抬眼,那张脸,那双眼睛,已是无尽沧桑。
悠远而悲凉。
舒子尧抬眸,眼底闪过一道流光,却依旧无情。
他说:“父王,最近过得可好?”
话落之下,嘴角的那一抹辜负竟感觉十分的讽刺。
明明他之前乖巧的问候。
舒灏翎猛然回神,垂下眼眸,耳边是那清脆的木鱼声。
舒灏翎深吸一口气,似豁出去一般,“尧儿,她可……”
“父王,天冷了,多加些衣服,暖手炉有些凉了,该让嬷嬷给你换了。”
清冷的声音悠悠打断,似多少的关心就似多少的无情。
舒灏翎的身子猛然一僵。
他都还没有问出他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