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不过是哄小孩的睡前故事罢了,没想到是真的。”阿香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我虽然为阿夏的身世感到可怜,但看着她逐渐解除石化状态后,露出的滑腻蛇尾,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将斩魂刀紧紧地抵在她的脖颈处,我别过头去,免得看到她头发从中起起伏伏的蛇群,逼问她说,“刚才从那个屋子里面出来的几个人,他们去哪儿了?”
阿夏可怜兮兮地说,“姐姐不要这么凶嘛,你是说村长王贵带着的那两个年轻人吗?他们被我抓住了。”
什么!我和阿香震惊地对视了一眼。我忍不住把斩魂刀狠狠地抵在她脖颈上,古战场凶器上带着的煞气给阿夏带来了莫大的压力,她连声惊呼饶命。
我杀气腾腾地盯着她,“你说你把他们抓住了,那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本来不相信顾祁寒会被她操纵的小蛇制服,但是想到他昨日在飞机上和亡灵战斗耗费了很大的精力,或许真的不小心被阿夏摆了一道呢?
阿夏抿着唇,还没说话,阿香安慰我说,“小南姐姐别急,大哥哥他法术高强,哪里会被这个三脚猫制住?”
我的眼睛微微发红,手下越发使劲,厉声问道,“快说,你把她们弄哪儿去了?”
阿夏纤细的脖子被我捏得发红,她已经摆脱石化的蛇尾轻轻地拍击着我的身体,难受地说,“松开点儿,我要被你掐死了。”
我稍微松了松手,斩魂刀却依旧抵在她的皮肤上。阿夏咳了半晌,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让宝贝们带他们去见母亲了。”
听了这句话,我的心里稍稍放松。顾祁寒应该只是佯装不敌,好找到蛇神的藏身之处。谁料她的女儿阿夏一抓到顾祁寒,便带着他们去找母亲邀功。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我保持着挟持她的姿势,对阿夏命令道,“带我过去,赶快。”
阿夏表情瑟缩了一下,露出畏惧的表情,她用快哭出来的声音问我,能不能让蛇群给我们指路,因为她害怕见到自己的母亲蛇身。
“不行,必须由你带路!”
万一这丫头,耍什么花招呢?
“好嘛好嘛,我带就我带,不过,你的刀离我远点儿,别割破了我的脖子。”
阿夏的蛇尾和她的眼睛一样,是金黄和黑色的花纹相间,恢复行动能力之后,她也没有任何逃走的念头,一边被我的斩魂刀挟持着往前走,一边还用蛇尾亲切地拍打我的身体。
“姐姐,你的身上好香啊,是桂花酒的香气吗?”阿夏凑到我的肩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好想喝一口桂花酒啊,每年看着村民祭祀的时候开酒坛,好香好香,可惜我都只能闻一闻。”
阿香和她年龄相仿,一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即使看到阿夏滑腻腻的蛇尾,也没有露出任何厌恶或者惧怕的神色。此刻听到阿夏说想喝桂花酒,她大概觉得阿夏很可爱,便伸出手想抚摸阿夏的头顶。
没想到阿夏立刻转身躲开了,倚在我的身旁,怯生生地看着一脸尴尬的阿香,眼神露出几分害怕地说,“你离我远一点,你身上沾了太多我同类的血了。”
阿香热脸贴了冷屁股,十分不高兴,“你刚才还说自己是人类,这会儿又说我杀了你的同类。你到底是想做人还是当蛇,别老是一副墙头草的样子,一条蛇可不能喝桂花酒。”
阿夏收敛了浑身戾气的时候,如果不看她蜿蜒的蛇尾的话,就是一个模样清秀的乖巧少女。她面对阿香的质问,也只是微微低着头,嘟囔着说,“我想当人,因为人类的小孩子有爹爹,有娘亲。”
阿香听了她的回答,不解地眨眨眼,“阿夏,你有娘亲啊,蛇神不就是吗?”
阿夏咬了咬嘴唇,嗫喏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