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能倒下。。。。”她低声呢喃,声音几
乎被海水吞没。
海水压得胸腔几近碎裂,江稚鱼咬破舌尖强提精神。煞气裹住周身隔绝水压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海面,洒在她的身上。江稚鱼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海水将她带入深处。
渐渐地,海水裹挟着腥咸的锈铁味漫过她的眼睫,她指尖轻燃起煞气,扫过漆黑的四周,最终在海底断崖处看到微光。蚀骨寒流从裂谷深处涌出,守衡剑正悬在万米深渊中央,剑身缠绕的锁链爬满黑金色符文,每隔三息便泛出妖异的绿光。
随着她的接近,空灵威严的号角声猝然响起,数以万计的半透明兵俑眼眶里跳动着磷火,铠甲缝隙间渗出粘稠黑雾,正以北斗七星方位朝她包抄而来。
"果然是紫微垣倒转的延续…"她瞳孔赤色更深,阴兵铁骑已冲至眼前,她翻身躲过斩马刀,煞气凝成长鞭卷住石台浮雕。借力跃上祭坛的瞬间,祭坛骤然亮起,堕神的巨大幻影从符文阵中浮现,遮天蔽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区区凡人,也敢觊觎守衡剑?"堕神的声音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幻影抬手间,海底掀起滔天暗流。江稚鱼被卷入其中,红裙在暗流中翩飞,发丝如墨般散开。
左侧的阴兵丝毫不受影响,长刀砍向她的后背。血腥味刺激得阴兵愈发癫狂。她单膝跪在石台上,咬紧牙关,煞气化作屏障护住周身,却仍被巨力压得几乎窒息。
她迅速冷静下来,目光扫过祭坛上的符文。封印一半以黑金色符文为主,一半则是幽绿色。阴阳双生阵,破阵者需同时斩断两仪枢机。她指尖凝聚煞气,试图破解一处阵眼,却发现符文竟会自行重组。
"必须同时破坏两处阵眼!"她心中暗忖,甩出煞气长鞭缠住祭坛一角,借力跃至半空。手中点过鲜血隔空画符,血珠滴落,化作两道血符直击阵眼。符文阵剧烈震动,堕神幻影发出一声怒吼,暗流更加狂暴。
江稚鱼猛地缩手。煞气扫开扑来的阴兵,她忍着肩头贯穿伤带来的眩晕,仔细观察阵眼。阴兵战马已踏碎石阶,她将最后雷符拍向水底。
爆炸激起淤泥的刹那,七枚黑金铜钱射入北斗方位,煞气作墨勾连星位。当奎宿三星被铜钱强行归位时,守衡剑突然嗡鸣,剑柄开始正转。
"就是现在!"她赤手幻化煞气为剑刃,任由掌心血肉被剑气灼烧。以血为引画出的破军符印在剑身亮起时,海底突然浮现沈既白虚影。那是他当年执笔画星图,笔尖正指向锁链缠绕的胃宿二星。
江稚鱼眼眶发热,握着剑刺向沈既白虚影所指之处。剑气劈开堕神幻影的瞬间,她看到真正的阵眼——锁链缠绕的根本不是守衡剑,而是插在祭坛阴影里的半截断刃!
中计了!
黑金色符文冰冷地缠上她的手腕,江稚鱼只觉得眼前一黑,再次睁眼,自己已经站在一片血色战场上。
天空阴沉如墨,乌云翻滚,远处传来阵阵厮杀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脚下的土地被鲜血浸透,每一步都踩出暗红的泥泞。
她的心猛然一沉,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沈既白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他一身白衣已被鲜血染红,眉心的神纹黯淡无光,唇角溢出一缕鲜血。他的步伐有些踉跄,却仍固执地朝她走来。
"阿鱼。。。。。。"他的声音低沉无比,平日深邃的眼眸此刻却开始涣散,"回家…我们一起做栗子糕…这次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江稚鱼眸眶发热,泪水早已悄然滑落。
"回家吧。"他走近,伸手抹去她眼睫上的泪珠,指尖残留着栗子糕的甜香,"我买了新糯米,等你调糖桂花。"
他腰上还挂着褪色的艾草香囊,随他抬手动作轻晃,香囊上的绣线已经磨损,却仍能看出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那是她那年绣好挂在门槛上的。他总说丑,却挂在了身上。
江稚鱼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掌心煞气不受控地翻涌,竟凝成薄刃刺向他咽喉。她想收手,却见沈既白微微侧头,任由刀锋划破颈侧。血珠顺着喉结滚落,在他锁骨处积成小小的血洼。
"我买了糖葫芦。"他恍若未觉,从怀中取出油纸包。酸甜的果香里,冰糖葫芦上的糖霜晶莹欲滴。
江稚鱼心中一痛,想要拥抱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她的手臂缓缓抬起,长剑直指他的方向。她想要松手,却发现五指紧紧攥住剑柄,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
"停下。。。。。。求求你停下。。。。。。"她在心中呐喊,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举起长剑,直刺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