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不一样。”
“我那是胞弟,我怎么骂都不为过,想打了打一顿,全看我心情。”
“你那是堂弟,你又受他父母养育成人,有什么都不好当面骂,更别说打了。”
“但废物就是废物。”
“打不打、骂不骂,也还是废物。”
“堂弟废物,了不起不管了;胞弟废物,我不管还给我添堵。”
“怎么就他会投胎,托生在我母亲肚子里?”
“啧!”
章振礼听陆念在那儿骂弟弟,骂得陆致的脑袋越来越低。
直到阿薇端了食盘、送了凉菜摆桌,陆念才不骂了,转身往前头去了。
小屋子里开了席。
一壶酒,几样小菜,热菜又紧着上来。
沈临毓吃了口酒,道:“陆夫人说话素来直接,对陆世子又多有意见,章大人受的是无妄之灾。”
章振礼笑了下,用了句这种事情上最稳当的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陆夫人有陆夫人的不容易。”
沈临毓却没有轻易放过,反而追着问了句:“哦?章大人的经,哪里难念了?”
章振礼抿着酒的唇线抿紧了下。
今晚尽是这般我行我素之人。
是了,陆夫人名声在外,但郡王爷也不遑多让,论起不羁随性来,这位也是千步廊里有名的。
换了其他人,合该打个哈哈略过的话题,偏王爷就刨根问底起来。
章振礼不想答。
不然,他一张口怕也要被陆念那叨叨的嘴带出一声“废物弟弟”来。
暗暗吐出一口浊气。
投胎,还真是种本事。
院子里,阿薇拌了碗凉面给陆致。
陆致端着碗大口吃,吃完了问:“那位大人是谁?”
“安国公的侄儿、大理寺少卿章大人,”阿薇说完,压着声音又叮嘱道,“不是善茬,你离他远些。”
陆致“哦”了声,又可怜兮兮地问:“姑母叫我来,就是让我来听她骂我父亲的?”
“骂得不对吗?”阿薇反问。
陆致讪讪,怎么答好像都不太对,他干脆一遍遍擦嘴、不说话。
阿薇看在眼中,不由好笑:“舅舅也难得有点用,挨骂的用。”
陆致不解。
“你也别难过了,”阿薇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好用,别说弟弟了,亲爹都能骂上两刻钟。”
陆致倏然瞪大眼睛。
什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