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舍不得了!”林染心虚地拔高了音量,扯出了整条披肩,丢回到衣柜里,闷头继续收拾行李。
“这嘴也不知道硬得像谁。”谢笑芬感慨了一句,转身出门往楼下走,大声嘀咕着:“我的男女主也该分一分了,感情太顺,都不懂好好珍惜了真是……”
“……”这含沙射影的,不就是说给她听的嘛?
林染无奈失笑,但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此行去沪都,不全是受孙腾达要挟,她也另有目的。
是时候打一场翻身仗了。
次日大早,林染就踏上了前往沪都的高铁,是孙腾达来接的站。
“染染。”他张臂上前,被她嫌恶地避开。
“有事说事,别装情深。”她毫不留情地点破。
孙腾达也不恼,笑吟吟地接过她的行李,“走吧,我先带你去酒店落脚,明天周一,带你去办入职。”
他把行李放后备箱,走去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另一手虚挡在车顶,“车里有热牛奶和三明治,你先垫垫肚子,到市区再带你吃大餐。”
一副装模作样的绅士做派。
要不是见识过他丑陋的真面目,真的很容易被假象欺骗,然后被卖了还在替他数钱。
她以前怎么这么眼盲心瞎!
林染脸上挂着淡淡的讽笑,径直走去后排,开门、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孙腾达面色沉了沉,关上副驾驶座的门,绕去驾驶位落座时,又已是笑容满面,没话找话:“染染,几个月不见,你变化挺大的。”
“没人会一成不变。”林染侧脸望窗外,嗓音冷淡。
“一下转变有点大,我还有点不习惯。”孙腾达开着车,透过中控后视镜看她,“你现在这么高冷强势,倒有点冰美人的气质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甜美娇柔的样子。”
林染微怔,脑海里莫名浮现沉稳又霸道的某人,耳濡目染,跟在他身边几个月,不知不觉沾了点他的为人处事习惯。
她弯了弯唇角,眸底的冰霜消融了几分,开口仍是冷如冰霜:“那幸好,我转变得及时,被你喜欢真是一件比遇上毒蛇吐信还倒霉的事。”
孙腾达紧了紧方向盘,有些破防:“你现在是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维持了?这样很不体面你知道吗?”
“你礼貌,你体面,我现在会坐在这了?”林染讥讽呛声,冷声警告:“不想讨骂,就闭嘴别烦我。”
孙腾达被噎得窝了满肚子火,只能踩着油门加速泄愤。
耳根终于清净了,林染闭目养神。
直到抵达酒店,车厢里都一片沉寂。
办理入住时,孙腾达已经平复了情绪,笑着邀请林染共进午餐。
林染借口补眠,回房点了个外卖,躺倒进大床房,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确实有点困,辗转反侧了一整夜,向来沾床就睡的她,竟然失眠了。
和衣浅眯了半小时,就被外卖电话打醒,她快速扒了几口饭,垫巴住胃就没了食欲。
前阵子,被蓝延投喂的,嘴都养刁了,一般外卖还真难以满足。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化了个妆提气色,就出门了。
沪都的冬日,比小镇寒得多,连流动的空气都少了一抹人情味。
不似家乡的风,浸着海的湿润,仿佛裹了一层温暖的外衣。
还有那个像广袤深海般的男人,沉敛又强势,却总能给她很多感动的瞬间。
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恍惚间,她远远地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坐进了黑车轿车里。
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