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要不朕把他叫进宫里骂他一顿?”
“……”
“哈哈。”
乾元帝仿佛吃了人生果似的,浑身的毛孔都是张开的,还是第一次见有父亲把阿泽当贼防范,生怕阿泽同自己女儿亲近,以乾元帝掌握的情报,阿泽可是京城最最有名的金龟婿,不是阿泽对公主郡主敬而远之,他都有心抢了阿泽做女婿。
“你这么看王译信的建议?”
“如果不适用,臣也不会把折子交给您了。”
“五套题目,到时候随机抽选一套,营私舞弊的几率的确是小了许多,最为难得的是,他连怎么选择考题,怎么护送考题都想到了。”
乾元帝又看了一遍折子,字体飘逸的折子看着就是赏心悦目,有种欣赏名作的感觉。
在王译信的字体里隐含着一丝看透世俗的决然。
濒临死地,果然让他不一样了。
乾元帝不能再用过去的眼光看他:
“这些年他在翰林院也不是白待的,不过这项举措倒是让朕很辛苦,得想出五套考题出来。”
“您随便翻两本书不就有了?也省得每次科举,您都在臣耳边念叨,公平,不能出事什么的。首辅也说国家抡才大典是一国根基,命脉。他们寒窗苦读十余年,忍受难以想象的寂寞,辛苦,杜绝一切诱惑,只为能够金榜题名。一旦科举的失去公正性,对勤恳读书的寒门学子来说太不公平。”
“嗯,这话首辅也对朕讲过,朕还以为你是左耳进右耳出呢。”
“臣见过那群寒门学子苦读的样子,同臣练武一样,风雨无阻,日日不断。”
顾天泽回答的一派坦然,一己推人,顾天泽佩服能耐得住寂寞,诱惑的读书人,不管他们将来官风如何,起码在备考上,他们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乾元帝目光深邃,勾起嘴角:“说罢,你还想同朕说什么?”
“最近生意最好的地方,您晓得是何处?”
“朕不知。”
“一是青楼,二位酒肆,各种文会铺天盖地,席间有ji子舞姬助兴,艳词频频传出,也有人四处散播考官的消息,贩卖考题……”顾天泽嘲讽的说道:“偏偏有愚蠢的人信了仕林声望,信了买来的消息,纵情声色,忘记了读书,舍本求末,蠢货!”
乾元帝看了一眼怀恩公公,“让东厂厂都过来。”
“遵旨。”
怀恩公公忙出门去叫刘公公。
刘公公也是倒霉的,好不容从耀武山庄逃出来,正养伤呢,偏偏出现了这样的事儿。
顾三少‘告状’东厂可真是不留情面呐。
在火海里,顾三少还救过他们呢。
怎么出来就变脸?
刘公公头上缠着纱布,跪在乾元帝面前,“奴婢见过陛下。”
乾元帝见刘公公还带着伤,按了按火气,“让蕃子去把所有参加过文会的举子姓名都记下。”
“遵旨。”
刘公公来之前已经有了准备,晓得此事是顾三少引起的,可他敢恨顾三少多事么?
没有顾三少和王七小姐,他早被天火烧成灰烬了,
虽然他贪婪,也眷恋权位,但更珍惜性命。
刘公公本身也是知晓感恩的人,顾三少总是‘劳动’东厂也好,省得皇上怀疑因为救命之恩刘公公所提督的东厂和顾三少互为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