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的命令使得拉架的朝臣一愣,众人脑中同时浮现一个念头,王译信提前回京所为何事?
王译信舍吏部侍郎做军机参赞,朝臣还是把王译信归到文臣的范畴中的,同时有心眼活泛的人暗自琢磨能否让西宁公安分一点。
从苗疆归来的人更有资格辩驳蒋大勇。
一直冷眼旁观西宁公发威的尹薄意额头隐隐作痛,这群白痴!王译信纵使是文官,他向着谁,还需要问么?
今日朝会王译信只要敢质疑西宁公一句,王家那位小姑奶奶能甩王译信一整年的冷脸,而且经历过战火淬炼的王译信,此时的心境同在京城时已经大不一样了吧。
尹薄意不仅看过捷报,还仔细的读了顾天泽亲笔所写的为部属请功的奏表,在请功名单中,王译信名列前茅,顾天泽不大可能徇私为王译信谎报军功。
“别以为皇上召见我女婿,我就会停手,你个欠揍的咋种!”
拉架的朝臣愣神,蒋大勇趁此机会又狠狠的多揍了御史几拳,有一段日子蒋大勇没如此畅快了,从御史身上起身,又狠狠的踹了一脚,“窝囊废!”
“岳父。”
王译信在迈入大殿之前想法很多,猜测朝臣和乾元帝如何看待他提前回京,谁晓得他的精心准备都被朝堂上的混战打碎。
国朝官服分为官袍和官帽,蒋大勇让拉架的朝臣也没落得好,虽不至于把他们顺势也给揍了,可也让他们的官帽歪斜,官袍衣扣被扯开,官帽上被扯断的绶带随意的扔到地上……场面凌乱。
王译信多了几分不解,在殿外又听到蒋大勇喊女婿,他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毕竟蒋大勇只有一个女儿,自然也只有一个女婿。
王译信先帮岳父大人把掉在地上的官帽捡起,递给蒋大勇,随后又帮蒋大勇整理官袍,蹲下身把官袍的褶皱抹平,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他们想把苗疆公主给顾天泽!”
“……”
王译信手上动作停了一下,随后低笑道:“打得好!”
蒋大勇拍着王译信肩头,大笑:“我就今日看你顺眼。”
王译信起身站在蒋大勇面前,环顾朝廷上的朝臣,朗声说道:“西汉的耻辱在和亲,用公主和亲换得安宁尚算耻辱,用顾将军和亲……诸君把顾将军当作什么?莫非诸君想让国朝遗臭万年?”
“我等万没有此心。”
被揍趴下的御史挣扎半天没起来,只能冲着乾元帝哭诉,“臣万没有此心,王译信其心可诛。”
谁不知道乾元帝把顾天泽当作宝贝?明明是英雄征服美人,兵不血刃解决苗疆问题,怎么在王译信口中就成了和亲?
被蒋大勇揍了一顿,又被王译信逼上死路,别提御史心里有多惶恐了,万一皇上震怒,怕是怂恿自己的主子都救不了自己,一抹鼻子上的血,凄惨委屈的哭道:
“臣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好勇斗狠,穷兵黩武非把百姓之福……顾将军未过门的妻子是总不会小肚鸡肠,善妒不明大体……”
“臣看他是记吃不记打!”
王译信突然插话,拱手对乾元帝道:“臣谨遵圣命。”
话音一落,王译信示意蒋大勇再去揍御史一顿,蒋大勇眨了眨眼睛,王译信微微点头,示意尽管往死里打。
蒋大勇晓得女婿是心眼多的,嘴皮子也利索,揍小看小妞妞的人他又怎么会留情?
噼里啪啦一顿拳头下去,御史这回哭都哭不出声了。
二皇子实在不忍看御史被暴虐过后的凄惨样子,“适可而止,西宁公。”
“父皇……”
没等二皇子向乾元帝陈诉,王译信抢先道:“陛下曾言但凡辱没臣女的人都该打,臣女端庄贤淑,却被无耻小人说善妒不识大体,他不仅辱没了臣女,也辱没臣祖上,臣尚未从疆场上于敌厮杀氛围中会神,所以恳请西宁公代为出手。”
乾元帝嘴角微微勾起,“朕看也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