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永安侯只是王芷璇最后的保底选择。
毕竟永安侯世子文采出众,但在仕途上的野心并不足,性情太过寡淡。纵使情浓之时,表白也很清淡。
京城里比永安侯地位高的勋贵人家有很多,重生后王芷璇可选择的人也很多,省得再有几个贵胄子弟感叹恨不相逢未嫁时。
如今永安侯世子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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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译信已经被王老爷子出继外房,按制只需要服丧三月。
他做足了规矩。上书为王老爷子服丧。
朝廷的大臣把目光集中在吏部推官位置上,乾元帝同意王译信服丧三月,也为他保留了推官的位置。
有人试探口风,推官位置责任重,实在不能无人。
乾元帝反问道:“难道朕要夺请?不好,王卿是至孝之人,就让他守孝服丧罢。”
探听口风的人哑口无言。默默的退下。
任谁都看得出,王译信已经被乾元帝划归到心腹臣子行列了。
在北三省乡试再开前,王译信和尹薄意碰了一面。
尹薄意道:“淳哥不适合在参加此番乡试。”
“尹兄何出此言?”
“王贤弟在靠愚兄么?”尹薄意淡淡的说道:“主考官经历了上次的事儿,必然会更换,淳哥虽然基础极好,文风平实。但缺乏应变力,还需要再磨练几年,何况此时王老爷子过世,他参加乡试会给他的履历留下一块难以洗清的污点。不如再磨练三年,倒时可一举高中。”
王译信眼里闪过几分的佩服。怅然道:“淳哥儿有尹兄为师,是他最大幸事,尹兄为他所做,做思,我不如,大大不如。”
王端淳因为性情上原因,尹薄意和王译信都没指望着他将来封王拜相,因此仕途履历无可指责是王端淳为官的基础。
甚至,尹薄意估算过王端淳今生能达到的最高位置也就是国子监祭酒了。
教书育人其实更适合王端淳。
尹薄意淡淡的说道:“纵使我不说,王贤弟也会让淳哥儿避考的。这话我来对淳哥儿说,也省得令爱误会了王贤弟。”
“尹兄此言错了,我女儿聪慧过人,温柔体贴,她岂会因此误会我?不满尹兄说,瑶儿昨日夜提过让淳哥儿再等三年的事情。”
王译信维护女儿的样子,让尹薄意笑出了声,抿了一口茶水道:“如此甚好,令爱聪明,我也听说过。”
“那是自然,我女儿很好。”
“我家几位儿郎已经定下了亲事,而且愚兄也不敢同顾大人争锋,王贤弟纵使把令爱夸成了世间罕有,最后也只会便宜了旁人。”
“……”
王译信说不出话了。
尹薄意心中暗笑,也不好让王译信太尴尬,道:“我是而立之年才中的状元,像淳哥儿这么大的时候,也只得了个秀才而已。因此我我不会因为淳哥儿如今是秀才,就看不起他,你服丧之后,便让人来提亲罢,早早把儿女婚事定下。也省得再出变故。”
“多谢尹兄抬爱,下嫁爱女。”王译信拱手谢过,无论怎么看,这门婚事都是王端淳高攀了去。
他如今只有一子一女。难道儿女们婚嫁都是高攀?
他好歹也是两世为人呐。
纵使比不上定国公的权势,还比不上……仔细想想未来尹狐狸的地位,那可是比定国公来厉害的人。
他的确比不上啊。
尹薄意不晓得王译信的纠结,问道:“廷议之后,西北总督的人选悬而未定,马巡抚述职的日子可够长的。”
“我是不会让他做西北总督的。”王译信抬头目光炯炯的同尹薄意对视,诚实的说道:“我能阻止他一次,就能阻止他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