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扶正定国公夫人,额头都磕出了血,“奴婢晓得最近总有妖僧在您耳边噪舌,您也看得出顾家缺不了三少爷,一旦三少爷有个好歹,光陛下的怒火就……”
“陛下?”定国公夫人笑容诡异,“你放心,我在意世子他们,很在意。”
这话听着就不怎么让人安心,奶娘还想再劝说,可惜主子的状态根本听不进去,便想着以后妖僧再登门,她一定拿扫帚把妖僧轰出去。
没妖僧的迷惑,主子也不会东想西想乱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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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算奉诏入宫,他双目重现光明,但比正常人来说视力还是要差一点,不过能亲眼见到丰富多彩的颜色,看清楚人的面容,天算很知足。
他心底对唯一的好兄弟顾天泽最为感激。
不仅顾天泽帮他寻医问药,还帮他促成同孔四的良缘,衍圣公已经默许了这门婚事,天算犹记得当初顾天泽直接去衍圣公代他提亲的情景,不是王芷瑶闻讯去得及时,并搬动西宁公亲临,顾天泽同衍圣公之争怕不会落得皆大欢喜的结果。
衍圣公府在文臣,百姓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天算并不想因为他的婚事让衍圣公记恨了顾天泽。
“你有没有算出阿泽的命儿?”
“……”
天算压下想入非非,严谨的回道:“陛下。阿泽新娶之妇是一颗福星。”
“福星?你不是偏朕?”
“臣不敢乱说,有她在阿泽身边,阿泽死劫可解,而且于陛下也有几分的好处。”
“朕倒是想听听你说的好处指得是什么?”
乾元帝宽了宽茶盏,一惯不相信命格之说。不是有人突然提起顾天泽死无全尸的话,他也不会把天算叫进来。“朕富有天下,用不上她这颗福星,她能破除阿泽死劫,朕已经极是满意了。”
天算算是领教乾元帝的自负,温言:“天命之说。变化莫测,天心本慈,留有生机,然一丝改变便可使得命盘巨变,臣夜观天下。用上古占星之法推断,紫薇星受西方夜煞星侵袭,星光暗淡,陛下是天下之主,紫薇星多以示陛下,臣请陛下最近出行多带侍卫,或是在宫中。等到天象再变,紫薇星便可重复光明。”
“朕不知你还懂得上古观星术。”乾元帝并不怎么在意。“朕知道紫微星为帝王星,不过朕看紫微星好好的挂在天上,历代帝王龙归大海。也没见紫薇星陨落,莫非紫微星只能照到朕?”
“陛下……”
同不信星象的皇帝谈论星象实在是很难的事,说复杂了,陛下不懂,说简单了,又达不到效果。而且天算也不敢过多泄露天机,一来命数变化。天机也跟着变,二来泄露天机会早报应的。
他刚刚同心爱的小姐定亲。不想遭受天谴。
私心上说,顾天泽值得他豁出一切,天算同乾元帝只是君臣。
天算跪地道:“臣请陛下三思后行,陛下一人系天下安危,国朝离不开您,百姓离不开您。”
“行了,你不必为朕歌功ﺴ颂德。”乾元帝笑着摇头,“朕多当心就是。”
天算慢慢起身,心知陛下不信自己,不如一会同阿泽说说,起码阿泽的话,陛下还是在意的,同阿泽说话,不用像对陛下过多的顾及。
他眼睛复明后,对占星术越发的纯熟,一些以前只能凭着感悟的星象亲眼所见后更容易推断出吉凶。
紫微星此次被煞星所侵,并非是玩笑,也不是小灾,弄不好会弄得山河变色,进而影响许多人的命运,天算心潮一动,掐指算来,越算越觉得心惊肉跳。
“天算!”
“陛下叫您。”怀恩公公推了推面色略白的天算,提醒道:“您走神了。”
“臣……”
天算又要跪下请罪,乾元帝抬了抬手臂,“不必跪,你们这些推演八卦时不时的心潮一动,朕都不好怪你们,罢了,你们的‘心潮’朕不明白,朕不求你为国朝祈福,延续国朝的气运,朕一直认为,只要皇帝做得好,天下就不会动荡,江山必然稳固。”
“有道是一分天命,九分人为,陛下才是英明之主,通透之人。”
天算心悦臣服,有多少帝王因秘辛天命,国运,长生不死而耽搁国政,“有您为君,是天下苍生之福,因此陛下更要保重龙体,您正值壮年,合该再秉持江山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