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掩去神色中的落寞,重现光彩,“朕有十年没再大批采选女子入宫,此番朕可得好好挑挑,本就是风流种子,做不得痴情人。等到妙龄少女入宫,怀恩让老宫女好生教教她们规矩。”
“遵旨。”
怀恩公公点头,“后宫还会以皇后娘娘为主,皇子公主也会平安。”
乾元帝的后妃说多不多,说少也也不少,有名分的也有二十几个,后妃陪伴乾元帝多年,早就明白乾元帝的底线在何处。
争宠,耍心思,互相陷害,乾元帝都能容,然他容不下伤害皇子公主的后妃,后妃受够了血泪教训,一直把这条当作最不能冒犯的规矩。
乾元帝对所有皇子都一视同仁,谁也看不出对哪个皇子特别好,就算有人想害皇子,也找不到重点,总不能十个皇子都抹杀吧。
不过谁都晓得乾元帝对顾天泽最好,可顾天泽再得宠,也没资格继承皇位。
顾天泽身上凝结了皇子和后妃的各种羡慕嫉妒恨,恨不得把顾天泽拽下来,可真正想要顾天泽性命的人并不多。
因此,乾元帝的皇子公主除了病逝的太子外,大多平安长大,夭折率极低,曾有后妃用自己的儿子争宠,乾元帝直接命人抱走皇子交给无子的妃嫔抚养,并说不晓得疼爱儿子的人,不配做母亲。
那位嫔妃至今还在冷宫中。
新人入宫必然会争宠,乾元帝不愿她们不知分寸,将后宫弄得腥风血雨,妖里妖气的。
提前给予警告,以后谁犯错,就别怪他下手无情。
天色渐晚,怀恩公公为起身的乾元帝整理衣摆,试探的问道:“今晚陛下歇在何处?”
中午在菀妃宫里被宫外顾天泽打架而终止,菀妃派了好几个宫女来试探了,怀恩得了菀妃的银钱,可说不说,就在他了。
“去……”
乾元帝思索一阵,“定国公何时离开皇宫的?”
“听说皇后娘娘哭了许久,定国公安慰娘娘后才匆匆赶回荣国公府。”怀恩公公禀告道:“听说荣国公夫人提前发动,情况很是凶险。”
“阿泽也在荣国公府?”
“是。”
怀恩道:“定国公虽然安排了足够的人,您也晓得真正经验丰富的人都被顾大人弄走了,定国公又是低调的性子,不愿意以势压人,顾大人晓得荣国公夫人有危险后,命侯府的侍卫把所有太医请到荣国公府邸,并带着给燕国夫人准备的人赶去了。”
“朕这个小舅子不擅长后宅,一辈子稀里糊涂,好在朕帮他养个敢作敢为,有情有义的好儿子。”
乾元帝骄傲极了,“他得感激朕,哼,今儿他要敢提过继阿泽,朕先把他从顾家过继出去!”
“定国公虽是心软,对女子犹豫寡断,但无论怎样都不会不认顾大人。”
“还好今日他没让朕太失望。”
怀恩公公心里为定国公后怕,如果把定国公过继出顾家,那为顾家,守护顾家的定国公不就成了笑柄?他的诸多付出又有什么意义?
别看皇帝任性,但总能抓住对方最弱或是最怕失去的地方。
乾元帝的銮舆驶入后宫,向菀妃寝宫方向而去,已经能看到菀妃在宫门口接驾了,乾元帝突然道:“转头。”
“陛下……”
怀恩公公听见銮舆中传来无奈的声音,“去皇后那里罢,你去给菀妃送点赏赐,朕下次再去看她。”
“遵旨。”
銮舆转了方向,顾皇后从御书房泪洒而去,乾元帝又有旨意大批采选女子入宫,宫里宫外都盯着顾皇后,乾元帝若是今晚歇息在别处,顾皇后在旁人眼里自然大跌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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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府灯火通明,定国公在屋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赶到定国公的夫人强忍着酸涩,要让她安慰定国公也是做不到的,她最期盼司徒氏一尸两命,将来荣国公的爵位可以给她嫡幼子顾家五少爷。
如今她不得乾元帝的看重,最疼的幼子前途难料,她心里早就盯上荣国公的爵位,只是不好动手,司徒氏太精明,今儿,司徒氏突然发动且难产,她深感机会来了。
谁知在最手忙脚乱的时候,顾天泽带着太医,有经验的嬷嬷赶到了。
她看顾天泽格外的愤恨,真真不该生这么下他!
顾天泽虽是沉默的坐着,但谁也不敢忽视他,便是来请示的人,也多看顾三少的脸色行事,把定国公抛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