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芷瑶只能认命的咬着汤勺,真不知道顿顿大补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将来我若是圆润的跟个球似的,怎么办?”
“阿泽还敢嫌弃你?”王译信立起若远山的俊眉,他是看瑶儿怎么样都好看,但以男人的角度,一身肥肉的女子的确不怎么着人待见,哄着王芷瑶:“以后你万一……爹陪你一起多跑两圈,直到你满意为止。”
王芷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子了。
“何况你爹我有法子,你尽管吃,该瘦得时候,一定让你像刚成亲那会儿。”
王译信已经偷偷的拟定好了规划,什么时候该怎么给瑶儿补,什么该克制,“你以后就晓得了,我有秘法,咱们王家祖传的秘法,想当年咱们祖上也是……”
“爹!”
王芷瑶抚额道:“您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搬出琅邪王氏?从古到今你听说过千年的家族吗?”
“这话你就说错了,没有千年的皇帝,却有千载的世家。”
“……小心陛下听见砍你的脑袋。”王芷瑶发觉,自己这个谪仙爹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士族郎君的派头。
王译信洒然一笑,肆意的挥了挥衣袖,俊美无匹的脸庞带着几分傲然,“便是当着陛下的面,我也敢说的。”
“不信?”
王译信把白玉盅里的补品倒进王芷瑶捧着的汤碗中,“明儿我就进宫同陛下说道说道。”
“爹……您同陛下说什么?”
“说说荣国公夫人得意忘形。”
“您不是同我公公谈过了?”
“嗯。”
王译信眸子闪过淡淡的冷漠,“光同定国公说并不足以让她记得深,她的一品诰命是皇上赏得,自然也能被皇上收走。”
“皇上不会出尔反尔的。”
“谁说的?”
王译信揉了揉王芷瑶的脑袋,“别把陛下的金口玉言当回事儿,陛下也做过朝令夕改的事儿,这些事……以你和阿泽的身份说不妥当,毕竟她也算是你们长辈。”
“她还是……不敢陷害三少的。”王芷瑶移开了脑袋,“爹给她个教训就是了,顾家已经足够惹眼儿,再平添变数,整个京城就不用看别人了,况且三少演武在即,我不愿意让他分心,您同陛下说,陛下必定寻三少,他……他会伤心的。”
“我心里有分寸。”
“爹。”
“瑶儿啊,你公公——定国公在对女子上优柔寡断,一会听这个有理,一会心疼那个,他想左右逢源,四角俱全,可哪是容易事儿?女人多了就是麻烦,总有一个是要舍弃的。”
“您是说您……您?”
王芷瑶捂了嘴,自觉失言,王译信自嘲的笑道:“无妨,我本来就是无情的人。一旦舍弃,便不会再听那人一句。”
见女儿内疚的模样,王译信发自内心的高兴,“你不必想太多,爹这辈子会护着你和你母亲,玉蝉……我也是喜欢的,她对我很好,好得我自觉配不上你母亲。”
他感动蒋氏的全然付出,可有时也怕自己再像前生一样愧对蒋氏。
如果他在蒋氏心里不是比性命还重要,前生……蒋氏也许就不会为他自尽,撇下儿女不管,瑶儿也不会至死都不肯原谅他。
他同蒋氏的纠缠已经说不清了,只能用今生对蒋氏一心一意来偿还这份深情。
“岳父,您还没走。”
顾天泽黑着脸进门,果然见小七和岳父并排坐着谈心,虽然他们之间保持着足够的距离,顾天泽也晓得只是父女之情,可他还是觉得不爽,仿佛王译信比他更能保护小七。
“这就走。”
王译信越过顾天泽时,低声道:“忙完这一阵,多陪陪瑶儿。你别同陛下提我很清闲,瑶儿身边总得有人照看着。”
他的意思是轮班?
顾天泽冷哼一声,王译信摇摇头,狠拍了女婿的脑袋,笑骂道:“骄傲个什么劲儿,有本事快点把宁远侯解决了,省得我同皇上说,你又嫌我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