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遗传与变异总是交织在一起,但是,从来没有全变异的现象。按照遗传学的一般规律,女像爸,儿像娘。基本如此。
也许,我住过来之后,他发现我有点像她妹妹。
这一点,就算是他认错了,我想,师父在内心一定有这么一种认定的。
不然,就解释不清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与他聊天,我有什么事请教,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教我。有时,就算我不问,他也会主动问我的情况,及时指点我。
当我向他借钱的时候,他也不问我借钱的用途。
当我还钱的时候,他说我还要结婚,买房子,不要急着归还。
当我先后给两任领导当了好几年秘书,他及时指导我,要我早点找个单位去负责。
当我要找对象时,他劝我找萧书记的外甥女,叮嘱我,一个出身平民的孩子,必须有人提携才有出息。
这样一想,他不是把我当成邻居,而是当成亲人啊。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爱恨情仇,总是有来源,有出处的啊。
如果说他天生就喜欢年轻人,为什么他至今都没有答应收行远为弟子呢。
经过我好几天的推断。
我初步有了总结:
我绝对不是现在的父母亲生的。因为我反复比较,我既不像爹又不像娘,与嫁出去的姐姐也根本不像相。
我甚至与我舅舅家的人也谈不上有什么亲热感。比如开饭店的表哥,我从来不想跟他玩。
那么,我与师父倒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只是在外貌上,我们不怎么相像。
想了好几天,我还是决定,以后不再谈及这些。
我不过是一种推测,推测自己不是爹娘亲生的。
师父也不过是一种推测,推测我与他有血缘关系。可能他的推测更准——比如我很像他妹妹。
事到如今,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反而觉得很好。
因为,我实在不想伤我现在爹娘的心。
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与寄托。
我照常上班。一切风平浪静。
过了一周,十辨打来电话,说他收到了信,其实自己也不是单独行医,只是开始几年,跟他爷爷学习行医,后来考了行医资执证后,被镇医院招工了。
我说:“那太好了。”
他说:“来你那儿,我想先过来看看。”
我说:“我是梦寐以求。早点过来看看吧。”
他说:“我过了春节之后吧。”
我说:“不行,过春节之前。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多么地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