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笺如实说,“我很早前就跟殿下说过,要搬走。”
但是他不同意。
太子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他很快问,“我同意了吗?”
“我住哪里为什么要殿下同意呢?”
作为一个青云门处仙山的弟子,唐玉笺理应搬回来和她的同门同住,烛钰知道这种理所应当,与他的同意与否并没有关系。
可当这件事情实际发生了,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让烛钰的心情不可避免地不虞。
他早上同她说‘晚些再说’,是因为知道只要回到金光殿就能够看到她,却没想到她出去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脱离了他‘掌控’的小孩,如今羽翼刚有些丰满,似乎就有了转身离去的念头。
让他有一种被用完就扔,过河拆桥的感觉。
可烛钰又很快说服了自己,她不是那样的,她一直是个乖小孩,始终跟在他身后,对他心悦诚服,离不开他。
每次稍不留神,她就会被人欺负,不是剑被抢走,就是撞见魔气。
如今变成这样,或许是因为他去天宫太久,回来后又对她冷脸,吓到了她。
唐玉笺还一个字都没说,烛钰就已经成功劝住自己。
他柔和了神情,抬手结印。
“好了,天色已晚,有什么话先回金光殿再说。”
金色阵法在脚下铺开,唐玉笺向旁边走了几步,走出阵法外,“可我本就是岱舆仙山的弟子。”
“玉笺。”
太子冷下声音。
须臾后,神情变得有些无奈,“听话些,玉笺。”
可是什么叫听话呢?
她为什么要听话,听谁的话?
唐玉笺问,“殿下,如果我不听话呢?”
太子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丝,“为何如此?”
烛钰受的是储君之道,极少表现出喜欢什么,即便有喜欢的东西,面上的神色也不会有变化。
所以唐玉笺看着他冷淡的面色,僵硬地站着,原本没什么感觉,可刚刚他要她听话,现在摸她的头。
而唐玉笺从很早开始心里就有意见,觉得他面无表情摸自己的时候很像在摸狗。
“其实我同你说过,但那日你睡着了。”
虽然他发现她其实是在装睡。
烛钰拧眉,随后又释然,像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场景下重新说一遍,“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是现在还未到时候。”
唐玉笺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说,“我没什么想要的。”
“你有。”
“没有。”
太子看着她,放轻了语气,“你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