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低头嘿嘿笑,勾在一起的两条小腿晃了晃。
她跟顺王学得越来越皮了。
秦弗突然问道:“中元节的时候,你遇到了郑功启?”
许澄宁抬头,点了点头:“啊。”
“你借了顺王的威风?”
许澄宁回想了一下,她的确是狐假虎威了,便点头,不知道秦弗要说什么。
“顺王无官职无城府,郑功启之流碍于皇威,表面会敬着他,却不会畏惧他,事后还是会找你麻烦。你如果不想被使绊子,顺王的势下回不能再用。”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平静道,“以后都报孤的名号。”
“可谁都知道您在西山了,以为您失了圣宠,我报您的名号,也唬不住人呀。”
“孤的丧胆之名,不靠圣宠。”
“但……”
许澄宁犹豫住了。
秦弗挑眉:“怎么?”
“明目张胆地宣扬我跟从了您,是否太嚣张了?”
“孤若表现得野心全无,那才会真的让皇祖父不放心。”秦弗看着她时,眼波很清澈,“你只是个小人物,在别人眼里,你太好拿捏,只要将来给你授个不起眼的小官,你便翻不了身。因此,他们不会在意你。”
许澄宁道:“那我为何还会被刺杀?”
“刺杀你的人是高婵,因为你让她不高兴了。”秦弗看她微带稚气的脸,轻声道,“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这么小的少年,高婵竟也狠得下心。
纵然他心有千般算计,也从未在女子身上下过手,连闵侧妃他都没动过一根头发,但这一次,却不能忍。
高婵已经受到了惩罚,虽然比他想的要轻,不过,不伤身却更伤心。
够他们闹了。
“出去!”
端王世子狼狈地被赶出屋子,背上挨了一个铜盆。
他抚着背,没敢呼痛,仍是关切地朝屋里喊:“婵儿,你消消气,穆太医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你让他好好诊治,一定能好起来的。”
屋里安静了一阵子,不知道太医说了什么,只听见高婵大吼:“庸医!滚!”
穆太医也被扔了出来,药箱摔散了架,里面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穆太医扶着老腰,心疼地拢着满地的银针与药粉。
端王世子想进去安慰妻子,但又不敢进,倚在门边远远地说道:“婵儿,你别气,只是小伤而已,宫里府里都有最好的药,咱们很快就好了,啊?”Μ。
“滚!”
灯座砸在脸上,把他额角砸出了血。
端王世子捂着头,被内侍慌慌张张扶回了书房。
“世子妃也太不体贴殿下了。”
内侍一边给他抹药,一边抱怨高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