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些,所谓不破不立,不让她经历这一遭,让她当一辈子男子、或者悄悄接回家去当不为人知的千金小姐,难道就好了?
“我的学生,我比谁都了解。她与别的女子不同,让她去做一朵暖阁里的娇花,反而可惜了,她的天地理应更广阔,不如任她去打去拼,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为人父母的固然心疼,但往后你们就会明白,这是大大的好事。”
谢允伯听他说得轻松,觉得不对,立马道:“你是不是知道她去哪儿了?”
“我啊,我当然知道啊。”
燕竹生扬起一封信,语气很欠打。
“她给我写信了,怎么,你没有啊?”
谢允伯动手去抢,燕竹生又把信收了起来,摇着头道:“不不不,非礼勿视,不是你的信,怎么能看呢?”
谢允伯念在他是许澄宁的恩师,忍着没有动粗,只好起身离开。
“等等。”
燕竹生叫住他,从多宝阁的抽屉里翻了翻,拿出一个朴实无华的白色瓷瓶,往上一抛,谢允伯伸手接住,听到里面细微的叮叮声。
“这是何物?”
燕竹生抬起下巴,示意他打开。
谢允伯拔开红色的绢团一倒,只见手心里是十来个小小的白色幼齿。
“这是……”
谢允伯惊愕地抬头看燕竹生。
燕竹生淡笑:“你是她的父亲,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谢允伯心弦被触动,捏着小瓷瓶,什么也说不出。
“谢谢,真的,谢谢。”他只说得出这句话。
燕竹生摆摆手,送客。
谢允伯回城时,恰在城门口与谢容钰碰上了。
“宁儿现在在哪儿?”
谢容钰道:“祖父本想送她去金陵,她不愿意,在寿王世子的护卫护送下,现在人在西境,当了个教书先生。”
“西境?”谢允伯又是愤怒又是难过,“那儿贫瘠,生活艰辛,风沙还大,怎么能去那儿呢?”
“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谢容钰想起传回来的音讯,做了这么个判断。
“父亲放心,妹妹现在安然无恙,我已派人守在了那里,会保护好她的。”
谢允伯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我去会会寿王世子,问他是想怎样。”
“父亲不用去了,寿王世子领了外差,还没回来。”
谢允伯猛地回头。
“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