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能睁开眼睛缓慢进食了。
张仲景也是面露喜色,医者仁心,对于他们来说,救活一个濒死的人来说无疑最有成就感。
而且还是一个深有旧伤的宿将。
“皇叔,此人伤的太重,又有旧伤在身,即使能够恢复如初,数年内亦莫令之上阵杀敌,否则神仙难救。”
“备知矣,感念先生大德。”
虽然救了个大将却是残血的,但江东方面可就少了一个大将,即使不能上阵杀敌,也能坐在帅帐之中出谋定计。
他刘备现在的将领太少,尤其是这种南征北战屡立功劳的宿将。
他所具有的经验是那些年轻小将需要经过无数次上阵杀敌,才能学到的本事。
不管怎样,他刘备都是赚到了。
过了几天,太史慈悠悠转醒,再也不像前几日那样昏昏沉沉,不辨人物东西的状态了。
现在的他明显眼睛亮了几分,面色也红润了几分。
“感谢皇叔恩德,救助末将!”
看清了眼前之人是刘备的时候,太史慈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要躬身道谢,却扯动伤口,疼的他眉头紧皱,却是不发一言。
刘备赶紧将之扶住,慢慢躺在榻上:“将军无需多礼,想你我在平原初相见,徐州又重逢,到如今几二十年矣。
备在徐州、在河北、在汝南、新野等地常闻将军在江东横扫四方之威名。”
太史慈苦笑:“什么威名,倒中了曹操的埋伏,被其杀了凌公绩,我又重伤在此。”
“此乃曹操奸诈,非将军之过也,周郎惯会用兵,却不知防备江陵大军接应耶?”
“非是周都督之过,是我与凌公绩追之太急,以为能擒获曹操,未待接应大军,以至于此。”
耳听得刘备和自已谈起了过去的事情,太史慈如何还不明白刘备的意思。
但是他现在已经江东之臣,不可不想也不能再认其他人为主了。
“感念皇叔活命之恩,然慈已是孙氏之将,皇叔之恩,只能等来日相报,若皇叔有意,还请遣一小船将慈送往江东,慈必感激涕零。”
既然欠了人家的人情,就要把话说清楚,不要弄到最后不好看。
“将军何出此言,备非有此意,将军目前伤势还未恢复,且在长沙静养,待其痊愈再回江东不提。”
但是太史慈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因为:“郎君,郎君可在此处?”
一个凄婉的声音传来,太史慈心里一慌,细细听时,那确实是自已夫人的声音。
人走进来之后,果然是自已的夫人,而且,夫人身旁,竟然是自已的儿子太史亨。
太史慈目光转向刘备,蕴含着丝丝怒意:“不知皇叔何意?”
刘备也是满脸的吃惊:“备实不知,待我出去问过再来告君。”
说罢,便离开了房间,留给太史慈和他的妻儿聊些私话。
但太史慈现在却如何不知,再见到妻儿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