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不得不承认,夏瑶说的都是真的,而且她也意识到了夏瑶的确是选择信任自己,但这并不代表她是傻白甜。
相反的夏瑶很聪明,一下子就把她想掩盖的本质给看透了,如果不是陶灼很肯定,自己看不出眼前这个女人有说任何一句谎言。
她都要觉得夏瑶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稍微露出了真面目。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陶灼真相了,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夏瑶的确从一开始就是在故意的装出她会信任的样子在骗她。
见陶灼不说话,夏瑶也清楚这个时候她的内心一定很乱,但是夏瑶非但没有给她能够理清楚思绪的机会。
甚至继续施压:“还有呐,陶小姐从一开始就没有明确的说自己不清楚不知道,反而是说不太清楚,我想知道的你不会说;
看样子,陶小姐其实知道我想知道些什么,并且也能给到我想要的答案;
明明是该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受害者,我也看得出来你很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但是你迟疑了,我能问问,您在顾虑什么呢?”
陶灼没想到夏瑶会什么说,同时心里也有些困惑,她真的有动摇吗?为什么她自己没有察觉到?
可如果她真的没有动摇的话,为什么在回决的时候却没有强硬的回绝,反而是留下了一些可以令人遐想的空间,这不像是她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情。
陶灼在心里叹了口气,或许她该承认,她的确有些动摇了,但这没什么,毕竟她也不是一个良心完全被抹灭的人。
但是陶灼只是犹豫了片刻,比起这些良心她更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夏警官,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不想参与也不想把自己牵扯任何的一方斗争上面,我的确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职员,为了自保,只能这样。”
夏瑶点了点头表示能理解,就在陶灼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之后。
忽然她又听到夏瑶问:“那就这样看着三个同事,两个甚至和你有过长时间相处的,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陶小姐真的愿意吗?”
陶灼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她猛的看向夏瑶,她不知道夏瑶为什么会忽然这样问,因为不知道夏瑶到底都知道了多少。
陶灼死死的盯着夏瑶的眼睛,试图想从她眼底看出些什么来,但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陶灼知道一切都不过是徒劳。
陶灼也后知后觉的意识,自己恐怕是掉进了圈套里,但她又很不想相信这个结果。
只能叹了口气,试探着说:“看来你们查到的东西,比我猜测的还要多,我是真的以为夏警官和其他人很不一样呢。”
夏瑶知道她怀疑了,但也丝毫的不慌:“其实我们查到的也不多,如今大多数都只是猜测而已;
这场爆炸虽然让我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也同时也把很多证据和线索都给掩埋了。”
看着夏瑶毫不犹豫的透底,陶灼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真的是在以真心换真心。
见陶灼又开始动摇了,夏瑶知道施压也差不多了,适时的换了个话题:“瞧我一直都在想着案子,忘记了陶小姐如今也是个病患,病患就不该多焦虑才对,不如我们换一换话题吧?”
陶灼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嘴角勾起笑意,面色也放松了许多:“夏警官想要问些什么?”
夏瑶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陶小姐好像很排斥警察,甚至……可以说有些讨厌,我能问问这是什么原因吗?”
似乎是怕陶灼多想,夏瑶又连忙补充道:“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我之前接触过好几个受害者,也是对警察很排斥,我想知道些情况,说不定能用在内部改革上。”
陶灼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夏警官说的那些受害者,是你之前说的那两个大案遇到的吗?”
夏瑶点了点头,没有丝毫顾虑道:“是啊,不过具体是谁,到底发现了什么,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的职业道德,也是为了受害者负责。”
陶灼沉默片刻后开口:“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还请夏警官也帮我保密一下。”
夏瑶笑着应下:“没问题,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约定。”
陶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道:“我之所说会讨厌警察,是因为我包括了我身边的很多人去报警,都没有得到一个公道;
脾气好的警察只会和稀泥的把事情给混过去,大多都说这不是他们该管的事情,脾气不好的则是会推推搡搡的把我们赶走;
还会骂我们不识好歹,哪怕是登记上了,也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着我们,看我们的眼神也只有不屑。”
陶灼似乎是因为坦白而陷入了回忆之中,越说面色越差,越像是在发怒的边缘:“一开始我们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这样对待,我们只是想要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后来……我们终于知道了真相,并不是那些警察不会受理,而是因为他们跟那些家伙是同一条船上的,利益使然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选择忠于欲望,和那些人同流合污。”
说着陶灼对上了夏瑶的视线,苦笑道:“我一开始的确会觉得愤愤不平,为什么他们明明吃着公家饭,拿着这一份职业,却不履行自己该做的职责;
后来我想通了,就和夏警官你说的那样,大家都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
不过是抛弃了一些陌生人罢了,为了自己的欲望而不得最更高的势力,他们的做法很正确。”
陶灼说着又叹了口气浊气:“不过别看我现在说的那么轻松释然,其实我不服气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名警察因为受理了我们的案子而出了事,我们才终于认清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