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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长宁,“去了普善寺?”
赵臣把鱼提好,由于个头太大,鱼动起来险些拎不住,“是每隔十天半个月罗三刀夫妇都会去普善寺送草鞋,两人成亲多年一直未有子嗣,这才想着给僧侣赠送草鞋求个福气。”
江叶红笑了,“难道不是罗三刀自己作恶多端遭了报应才无子嗣,以为给僧侣多捐赠几双草鞋就能弥补过错,那作恶之人都去编草鞋捐赠好了。”
赵臣也很是无可奈何,“可不是嘛,但罗三刀生前的活动轨迹就是去县里卖过鱼,出事前的白天去了普善寺,我还没来得及去普善寺一趟。”
江叶红拍拍赵臣的肩膀,“不错啊老赵,我还正想让你去查查罗三刀生前的活动轨迹,你已经去查了,有长进。”
赵臣不服气地撇嘴,“楚头瞧你这话说得,好歹我也做捕快多年,这点嗅觉还是有的,行了,我先把鱼送回家。”
巫长宁放下卷宗,“普善寺我们有必要亲自去一趟,不过今日怕是来不及了,我们先去见谢二爷吧,揭穿仙子香有毒才是当务之急。”
江叶红也觉得,“等下,此事非同一般我先跟柳大人汇报一下,让他早做准备。”
福光村恶尸案让柳承焦头烂额的,脸上皱纹又多了几道,“楚非,福光村的案子可有进展了,京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还需尽快破案。”
江叶红,“大人,我倒也想,但我也不是神人什么案子一碰就能破,还需些时间。对了,比起恶尸案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江叶红把凝芳斋仙子香的事说了一遍,柳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柳承从桌案的抽屉里拿出一盒仙子香,“这事我本打算自己查的,三日前宝律侯江金晨的随从到衙门里来,说侯爷的小女儿江悦因用了凝芳斋的仙子香脸毁了,但大夫看过却说仙子香没问题,侯爷有苦难诉就让人来问我能不能查一查这个凝芳斋。”
江叶红不免吃惊,“竟有这事,宝律侯江金晨可是两朝元老,区区一个凝芳斋还不敢查了?”
柳承疲惫地站起来,摇头叹息,“凝芳斋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是先皇后所创办,凝芳斋的所有胭脂水粉都是先皇后研制的,一开始开办凝芳斋卖胭脂水粉是为了筹集军饷,先皇后病逝后凝芳斋就由皇后的哥哥郑清风接管,此后凝芳斋的胭脂水粉越卖越贵,但陛下和先皇后伉俪情深,也算是爱屋及乌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但凡想动凝芳斋的也得掂量掂量,怕触怒龙颜。”
江叶红气愤,“先皇后创办凝芳斋的初衷是好意,可是皇后过世后她家中之人借着先皇后福照敛财也是真,陛下若真念及先皇后就该制止才是。”
柳承相当为难,“话虽如此,可谁又知君心如何,楚非啊,如果凝芳斋的仙子香真有毒,这事耽搁不得,可也得有确凿的证据。”
江叶红气愤地拢紧了拳头,“你放心,我这就去找证据。”
江叶红带着一肚子气冲出衙门,“郑清风提高凝芳斋胭脂水粉的价格若是手段得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自不会说什么,可小小一盒仙子香卖到了一百两,这不就是在谋取暴利。”
巫长宁牵起江叶红的手,轻抚他的手背,像在安抚一只快发狂的大狗,“柳大人说得没错,我们都知道他在借机敛财,但我们也得有证据,陛下或许会念在先皇后的面子上睁一眼闭一眼但并不意味着陛下会纵容他们害人。”
江叶红的火气在巫长宁柔柔的话语下渐渐熄灭了,“你说的在理,我们去找谢二爷。”
六行钱庄,难得在赌坊见不到谢东决,江叶红来过几次,赌坊的人都认识他,伙计勤快得去请谢东决。
也是头一次见谢东决愁云惨淡的样子,“楚捕头,我正要去找你呢,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江叶红笑了,“巧了,我也有事要找谢二爷帮忙,二爷先说。”
谢东决引着江叶红和巫长宁到钱庄后院,钱庄外面修得金碧辉煌,里面倒是素雅怡人,有种黄金裹竹子的分裂感。
谢东决沉重地开口道,“是这样的,我家妹子,唉,怎么说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最近京城不是仙子香风靡,她也用了不少,一开始还挺有奇效,可现在出问题了,脸……”
巫长宁,“四当家的脸是不是生出了黑斑?”
谢东决大惊,“对,一块一块,像是烫伤,她说火辣辣得疼,我把鬼市的鬼医都叫来瞧了,说仙子香没问题,也看不出四妹有中毒的迹象,你说这事…”
巫长宁冷冷摇头,“没想到连四当家的都中招了,不过二爷别担心,我们也是为仙子香而来的。”
谢东决顿了下,马上笑了,“楚捕头可真是及时雨啊。”
江叶红哭笑不得,谁能想到这么巧呢,“本来我们在探查福光村的案子,但这块海云锦上的是仙子香,我们就查到了凝芳斋,发现仙子香有问题。”
巫长宁,“二爷,方便我见见四当家吗?”
谢东决见到活菩萨一样看着巫长宁,“方便,方便,随我来。”
谢南莞戴着面纱,痛苦呻吟着,见到谢东决马上扑过来,“二哥我的脸好疼,好像马上就要烂了,快救救我吧。”
谢南莞身型高挑,头上无任何朱钗点缀,只用一根木簪子挽着长发,虽然戴着面纱,眼波流转风情万种,说话也是温声细语,“你别急,这就是我常跟你提及的楚捕头,这位是阿若。阿若你看看南莞的脸可还有救?”
巫长宁缓缓上前一步,“四当家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