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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长宁绕到屏风前,屏风上的血迹有多处,杂乱得根本看不出到底是怎么溅上去的,巫长宁弯腰,“你看这里有个缺口,好像是被什么捅过去留下的,看大小应该是匕首之类的小巧利器。这位置还晕开了一大片的血,像是有人站在屏风后,然后被人拿刀隔着屏风刺了一刀……”
江叶红看过来,“然后屏风倒了,恰好压在伤口位置,所以晕开了这一片血。”
巫长宁凑到江叶红耳边小声说道,“陈宗清身上只有脖颈上一处伤,并无其他外伤,看屋里这般狼藉应该是发生过激烈的打斗,但是陈宗清手上没有外伤,这就很奇怪。”
江叶红,“如此说来这个现场……弄成这样是为了掩饰什么。”
巫长宁叹气,“我想应该是这样,不过今夜天色已晚不好判断。”
江叶红觉得好累,“先让人把这里封锁起来,明日再查吧,我先去找柳大人。”
柳承一直站在门外,前所未有的严肃,陈宗清一死刑部尚书一职就空缺了出来,朝中又要为此事闹得鸡犬不宁,陈宗清的死到底是何原因,压力全给到了京兆府。
江叶红,“大人……”
柳承从担忧中回过神,“怎样了?”
江叶红,“回大人,现在还不好判断,有很多疑点。”
柳承不停叹气,“刑部尚书在家中遇害并非小事,明日就会传遍京城,到时候都要压到京兆府头上,楚非你早日破案,明日我会亲自面见陛下说明案情。”
江叶红自知此事非同小可,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我尽力早些破案。”
“唉,今日就到这儿吧。”柳承心事重重。
江叶红和巫长宁先回了衙门,巫长宁不急着回家,回到衙门继续验尸,“从体型上看,尸体和陈宗清不相上下,一时间也很难判别到底是不是陈宗清,但有很多疑点,陈忠说陈宗清今日身体不佳,并没有外出,但是鞋子上沾了不少湿泥,府邸鲜有露泥地的地方,菜园里的土地都是黑泥,所以陈宗清鞋子上的红色湿泥应该是从府外沾上的。”
江叶红打了个哈欠,“如此说来陈宗清应该外出过,会不会他偷偷外出没有告诉陈忠,尚书府就那么几个人,外出的外出,喝酒的喝酒,没人注意到也不奇怪。”
巫长宁,“或许吧,不对……练刀的话上臂不应该很结实,为何双腿比较结实,上肢很单薄。”
江叶红忙站起来,“还真是,看尸体的下肢如此结实更像常年跑堂的伙计,但是听陈忠说陈宗清喜欢练刀,还是类似刽子手用的大刀。上肢不可能如此单薄。”
“这桩案子真是疑点重重,目前发生的四桩命案还连不上,除了都和天拥会有关系没有共同的地方,但如果强行往天拥会上靠又有些牵强,我也是理不出头绪来。”
江叶红困得眼眶疼,“确实理不出头绪来,能勉强牵扯在一起的只有天拥会,但是这个天拥会到底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啊。”
巫长宁,“要到子时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天塌了得睡醒了再补。”
江叶红轻笑,“难得你也有喊累的时候。”
巫长宁扭了扭发酸的脖颈,“我自然会累,好了,我们回去吧,不知道苏小将军怎么样了。”
江叶红,“不用担心,蓝广会照顾他。”
出了衙门要走很长一段路,有些地方黑灯瞎火,江叶红挂在巫长宁身上,“好累啊。”
织梦24
巫长宁戳江叶红的额头,“小叶子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江叶红故意往巫长宁的毛领里蹭,有些暖又带着清冷的香气,太让人着迷,寒凉的夜里嗅到巫长宁身上的香气,江叶红浑身的血液瞬间被引燃了,迅速勾住巫长宁的腰把人推到墙根,捧起巫长宁的脸,“阿宁……”
巫长宁笑出了声,“小叶子你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
江叶红也不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脸烧得火热滚烫,“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巫长宁贴到江叶红身上,仰起脸,“无需感到抱歉,人之本性而已,我说过允许你放肆。”
街上渐渐起了一层不易察觉的薄雾,巫长宁眉头一锁,察觉到雾气的不寻常之处,“小叶子我们待会儿再亲热,你看起雾了。”
江叶红抬头,满天繁星,毫无疑问今夜是个晴朗的夜,只是无缘无故为何突然起了一层雾,实在诡异,而且这层雾气隐隐泛着青色,江叶红忙握紧手里的烈焰伞,“何人在装神弄鬼?”
雾气浓了些,远处的街道有些看不清了,地面开始震颤,好似千斤重物落地,这声震颤还余,紧接着又是一声撼天动地的震颤,远处有个高大的黑影一步一步往他们这儿走来。江叶红惊得张大了嘴,往他们这儿移动的黑影好似百尺巨人,虽未见到真容但是如此庞大的身躯看得人胆战心惊。
恐惧是人的本性,江叶红已经被眼前这个庞然大物震惊到,但还是本能地握紧了烈焰伞,他有要保护的人,不管这个庞然大物到底是何方神圣,胆敢伤害巫长宁,江叶红绝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江叶红,“阿宁你先不要动,我倒要看看这个巨物到底是何方神圣。”
江叶红话音刚落,庞大如山头的黑影渐渐显出真容,身穿甲胄的持国天王怀抱琵琶在雾气中缓步而来,双目如炬,黑暗中也能看到那双眼睛迸发出的强烈精光,站在他的脚下人渺小如蝼蚁。
江叶红的呼吸在看到天王的瞬间跟着停滞了,膝盖控制不住得发软,但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喊他赶紧动起来,江叶红攥紧了伞柄,咬牙怒吼一声撑开烈焰伞,一跃而起狠狠朝天王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