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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种恨巫长宁是能理解的,可是既然恨他,为什么一直以来装作很喜欢他的样子,巫长宁能理解这种恨,但是巫长宁不理解巫长意长久以来的欺骗和伪装,“这么久以来你对我的好都是装的?都是建立在憎恨之上的?”
巫长意癫狂大笑,“自然都是装得,我恨你,我没有一刻不希望你死的,你若是死在母亲的肚子里,拥有强健体魄的就是我,巫长宁你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要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
巫长意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要把巫长宁撕得粉碎,唯一能抓到的一份亲情都是虚假的,巫长宁愿意拿命保护的弟弟,竟然无时无刻都希望他死。
雷雨磅礴,吹进来的水雾冷得如冰渣子,巫长宁好像雷电过身变得没有知觉了,“你,你就这么恨我……”
“是!我恨你!巫长宁我恨你!我希望你去死!去死!”巫长意的诅咒响着巫帝殿,一字一句生刮着巫长宁的心。
大殿门口又出现一人,面容绝美,残忍而冰冷的笑容踩着雨声而来,她手里拿着的两个稻草人绑着红线,稻草人脖子上系着头发,“准备好了吗?”
巫长意笑得手舞足蹈,他开心极了,“准备好了,开始吧。兄长既然你对不起我,现在就是你补偿我的时候了,咱们两个换一换,你去死吧,我来做巫帝。”巫长意的笑声淹没在雷雨中,一道接一道的电光划过雨夜,整座巫帝殿好像一个巨大的祭坛。
巫长宁是钉在祭坛上的祭品,等着他的唯有死,他认得那个女人,她是自己的姨母巫盈,早年联合大巫族妄图取代巫镜被镇压,至此销声匿迹,没想到她又回来了。
巫盈大仇得报般的得意,杀死巫长宁更是对巫镜的报复,“最后还是我赢了。”巫长宁记不清楚接下来发生的事,一声又一声的惊雷,他的灵魂仿佛被撕成了千片万片,巫长意的笑容,巫盈手里的稻草人,所有一切都像一面碎掉的镜子,支离破碎,巫长宁被恨意和不甘心吞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恨,好恨,巫长宁好恨,他掏心掏肺的对巫长意,最后只换来了背叛,为什么,为什么他仅剩的那丝温暖都是假的,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不甘心,巫长宁不甘心。
“阿宁……阿宁你醒醒……”江叶红端着饭进来,见巫长宁大汗淋漓的在睡梦中挣扎,不停地摇头,抓着被褥的手青筋暴起。江叶红不知道巫长宁梦见什么了会是这般的痛苦和挣扎,“阿宁,阿宁你醒醒!”江叶红叫了好一会儿了,但是怎么也叫不醒巫长宁。
巫长宁狠抓被褥,身子要弓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江叶红揪心不已,轻摇巫长宁的肩膀,“阿宁快醒醒!”
巫长宁还在睡梦中挣扎,“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恨我?”
江叶红不得不狠摇巫长宁,“阿宁,都是梦,快醒过来!睁开眼看看我,阿宁快醒醒!”
巫长宁猛然睁开眼睛,一双溢满戾气的血红色双眸,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强烈杀气,一把掐住江叶红的脖子,发狠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背叛我!”江叶红像被一把铁钳夹住脖子,呼吸要被掐断了,“阿……阿宁……”
织梦29
巫长宁还在陷在噩梦里,双眸赤红如血,发狠瞪着骇人的血瞳,血纹自眼尾裂开,好像恶鬼撕开了伪装露出了本来惊悚的模样。
江叶红没想到巫长宁力气如此惊人,有那么一瞬他要被掐得两眼一翻晕过去了,“阿宁,是我……是我……”江叶红抓紧巫长宁的手腕,他不是完全被压制住不能还手,但是他怕出手会伤到巫长宁,“阿宁你快醒醒……”
巫长宁愣愣盯着江叶红,眼睛一点点恢复如初,但是眼里的杀气还没完全褪下去依旧让人觉得狰狞可怖,巫长宁眼前清晰起来,江叶红被他死死掐着脖子,马上要断气了,巫长宁忙松手,江叶红像重回水里的鱼,捂着脖颈大口喘气。
巫长宁震惊盯着自己的双手,整个人在颤抖,眼中的杀气被愧疚和水雾取代,巫长宁攥紧了刚掐过江叶红脖子的手,怯怯地看向江叶红,跌坐到床上红了眼眶,“我……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不是……”
巫长宁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江叶红艰难爬起来忙把人拥入怀中,“阿宁你别哭,没有什么,我没事的。”其实脖子已经疼得像是要断了一般,江叶红的喉咙险些被掐断,说话都疼。
巫长宁泪流不止,颤抖地伸出手,想摸一摸江叶红脖子上的掐痕,可他不敢,生怕会弄疼他,“疼不疼?小叶子是不是很疼?”巫长宁泣不成声,他险些伤害了自己最宝贵的人,巫长宁恨不得杀了自己。
江叶红哪里还记得疼不疼,巫长宁一哭他的天都塌了,“阿宁不哭了,不哭了,真不疼。”
巫长宁手心攥出了血,他恨不得折断这只掐过江叶红的手,江叶红马上掰开巫长宁的手心,“小混蛋快松手,出血了!”
巫长宁摇摇头,“我差点杀了你,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掌,你的功夫不弱,为什么不还手,万一我醒不过来,你……你就任由我掐死你吗?”
巫长宁哭得江叶红心碎,瞧着巫长宁攥出血的掌心,江叶红心疼得难受,“谁让你这么攥手的!”
巫长宁红着眼,“傻瓜,我差点杀了你,你为什么还只是想着我?你是不是傻子?”
江叶红抱紧巫长宁,“我的阿宁最乖了,不哭了好不好?”江叶红柔声安慰巫长宁,轻抚着巫长宁的头,巫长宁眼前又是模糊一片,彻底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