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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叶红气笑了,“所以这是活活饿死了那些反抗他们的人?”
陈宗清沉痛地点了下头,眼窝看上去又深了几分,“是,然后杨振的夫人嚷着要报官,就被他们吊死了,还勒死了杨红玉。”
江叶红一脚踹在石墙上,“简直目无王法了!”
巫长宁,“那杨红玉一直攥在手里的金铃是怎么回事?”
陈宗清没有直视巫长宁的眼睛,而是别开目光往远处看去,“那本就是她的东西……”
巫长宁没有继续问这个问题,“说说刑部尚书府那具和你一模一样的尸体吧,他应该是你的兄弟陈宗辉吧,我猜你应该囚禁了他一段时间。”
陈宗清眼眶泛红,凄凉地仰起头笑了笑,“是,大概两年前我逮着机会把他囚禁了起来,并且假扮成他潜入了天拥会。”
织梦46
巫长宁垂下眼睫,“但还是被发现了,所以逼得你不得不杀了他先藏起来,但是他们把陈宗辉的尸体丢到了刑部尚书府,为得是给许天筹一个教训。”
陈宗清无奈地深吸一口气,“他们把许天筹逼得太厉害了,把尸体丢到刑部尚书府就是为了逼迫他就范,也是警告他,我假扮陈宗辉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巫长宁,“可是许天筹并不想就此受制于他们,于是你们又策划了刑部尚书遇害一事,全都躲了起来,这下换天拥会头疼了。”
陈宗清,“嗯,这并非心血来潮的想法,我和许天筹谋划了很久,若不是他们逼得太紧,我们不会提前实施这个计划。”
巫长宁淡淡地问道,“所以那夜你说看到杨红玉来衙门告状的幻象也是你们计划的一环?”
陈宗清顿了一下,只是点点头,“是,为得是让官府注意永财巷的事,但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把那些老人都……为了让孩子们离开永财巷,那些老者们一起反抗天拥会,可是这帮畜生竟然……”
巫长宁想到那日见到永财巷落满的纸钱,这些反抗天拥会的老人就这么死了,眸子暗下去几分,“杨红玉一家的案子是你们主动引出来的,那么乞丐阿六呢?”巫长宁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大高个。
陈宗清解释道,“不是陈桥杀的,他跟踪阿六其实是为了保护他,阿六或许是知道了天王的真面目才被杀的。”
巫长宁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陈宗清,“阿六是念着杨振一家的恩情不假,但是此人滑头得很,我暗中观察过,发现他一直在问吏部侍郎家的某个人索要钱财。”
巫长宁,“此话怎讲?”
陈宗清眯起眼睛,“天拥会的四大天王,除了十二年前死在刑部大牢的两个,其中一个是持国天王陈宗辉,而另一个增长天王朱三英,如果说连我都不增见过朱三英的真面目你们信吗?”
巫长宁眼神温柔,“我相信,但是你说乞丐阿六一直问吏部侍郎家里的某个人索要钱财,这又是怎么回事?”
陈宗清,“一开始杨振一家好心救助乞丐阿六,阿六经常帮丰源米粮铺做事,但是后来我发现阿六其实好像在监视杨振一家。”
巫长宁着实没想到,“可有证据?”
陈宗清摇摇头,“没有,我也是在杨掌柜一家遇害前偶然察觉到的,于是暗中让陈桥跟着乞丐阿六,陈前发现阿六经常在吏部侍郎崔丹家附近徘徊,崔府旁边有一棵树,阿六经常到那棵树下的石头下取银子。所以我才猜测他可能问吏部侍郎府上某个人索要钱财。”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曲折,这桩案子远比巫长宁想得要复杂很多,“那发现天王的真面目又是怎么一回事?”
陈宗清,“有次阿六拿了钱去喝酒,陈桥跟在他身后听阿六酒后跟乞丐说了一句’原来天王藏在吏部侍郎府上’,阿六要真是天拥会故意安排监视杨掌柜一家的,会发现天王的真面目并非意外,那日他从衙门里偷跑出去是想去吏部侍郎府,也怪陈桥跟得太紧,给阿六发现了所以他才一路逃走。”
巫长宁顿了下,望着尚好的日光,垂下的眼帘有几分担忧,“尚书府的那具无头尸又是谁?”
陈宗清,“一个暗桩,因为和许天筹体型不相上下所以……”
江叶红忙问道,“那陈大人,不对许天筹又在何处?”
陈宗清不打算再隐瞒,“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请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抓住朱三英,只有除掉朱三英才能彻底瓦解天拥会,让他们不再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江叶红困得眼眶疼,“你怀疑朱三英藏在吏部侍郎府上,但是吏部侍郎崔丹的府邸不是单凭你一句话我们就能带人去搜查的,要有确凿的证据才可以。而且你们两个假死……最后要怎么收场你们想过没有?”
陈宗清倒是很轻松笑了,“与其被人勒着脖子,我宁愿自由自在的去死,只要能瓦解天拥会,彻底断绝这个荒唐的复国梦,我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巫长宁,“你故意将天拥会花名册和金氏族谱交给我们,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诛连起来,谁也跑不掉,永财巷那些人更会遭受无妄之灾。”
陈宗清满眼疲惫,随即看向江叶红,“我相信楚头儿才故意引你们发现的,我也相信楚头儿能合理利用那两本名册让无辜之人免受诛连。”陈宗清的信任让江叶红无地自容,他一个江湖莽夫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真正利用名册为永财巷无辜老百姓斡旋的是巫长宁。
江叶红摇摇头,“不是我,都是阿宁做的,是阿宁利用名册和裕王做了交易才保住了永财巷那些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