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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长宁也只剩长长的叹息,眼下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假的陈宗清死了,那么真的陈宗清呢,巫长宁加快脚步往许天筹家跑,等他到的时候,只见屋里亮起了灯,巫长宁推门而入,陈桥和许香身着丧服在烧纸。
许香没想到巫长宁会这么晚来访,擦干眼泪站起来,“阿若你怎么来了?”
巫长宁是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没想到面对的时候会这么难受,不管躺在棺材里的人是许天筹还是陈宗清,可对巫长宁来说都是曾经一起相处过的人,于他而言只是每日到衙门时那个笑呵呵问他要不要吃包子的许大哥,巫长宁自认是个硬心肠的人,可偏偏就是最平常的相处建立起的感情让巫长宁难以割舍,心被狠狠撕扯着,陈宗清死了,许香和陈桥会好好活着。
巫长宁眼眶发酸,点了一炷香插在香炉里,“什么时候的事?”
许香,“一个时辰前他带我们回到这里,因为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可惜这个家注定不能完整了。”许香泪如雨下,和她有血缘的亲哥哥死了,和她没有血缘被她视为亲哥的人也死了,虽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许香回屋拿出一封信,“既然你来了,就劳烦你转交给楚捕头,谢谢你们。”
厚厚的一封信沉重得让巫长宁喘不上气来,巫长宁点点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陈桥,“我曾在鬼市看到你到过养花山庄,能说说你去那里做什么吗?”
陈桥用他那双异于常人的大手咿咿呀呀比划着,巫长宁这才意识到陈桥是个哑巴,许香说道,“陈桥说我们一开始没有怀疑过齐老黑就是朱三英,只觉得他可能和天拥会有关系,于是假意和他合作,他被谢二爷的人跟踪又在街上遇见了你和楚捕头,被追的走投无路才没入密道,到鬼市的时候养花山庄已经烧了,所以进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巫长宁心里还有个疑问,“既然你们不知道齐老黑是朱三英,那么又是谁烧了养花山庄,那场大火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许香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兴许是齐老黑垄断鬼市上的花草生意惹上了仇家。”
看来这又是一个解不开的疑团,巫长宁说道,“香姐你们保重身体,明日我再来。”
许香,“阿若可不可以不要揭穿他的身份,就让六扇门的捕快许天筹永远留在大家心里好吗?”
“好,我也没有打算告诉其他人,香姐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许香叹气,“等安葬了他,我和陈桥打算和忠叔一起回蕲州。”
巫长宁,“何时启程,我们可以……”
许香摇摇头,“不用了,我们想悄悄离开,这场风波该结束了。”
“好,今晚我先回去了。”巫长宁拿着信回家,一路上他心里都压抑得难受,许天筹和陈宗清算死得其所,可是他心里就是不好受。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永财巷旁边经过,商云来架着马车往秦王府赶,“确定没有人知道养花山庄的事?”李尧往木偶上扎着针。
商云来,“殿下放心,处理的很干净,当初跟齐老黑买九色鸢尾花也是以祝玉琅的名义,怎么也不会算到我们头上。”
李尧将银针插在木头的眼睛里,嘴角的笑意残忍极了,“祝玉琅现在还强撑着一口气,若是再找不到翡翠玉麒麟她就要油尽灯枯了,我们再等等,先不要激怒她。”
商云来,“都听殿下的。”
李尧的眼睛一紫一黑,苍白的脸上挂着笑意,“让你派人盯着容若,你盯得怎么样了?”
商云来眼睛盯着前方的路,一条腿踩在马车上,目光晦暗不明,“回殿下,他整日和楚非在一起,形影不离,除了到六扇门就是回家,当然有时候跟着案子到处跑,没什么特别之处。不知道他怎么打伤祝玉琅的。”
李尧掰断了木偶的头,阴沉着一张脸,“既然如此先把重心放在祝玉琅身上,只要她一死就没有人再能控制我了。”
商云来,“是。”
李尧,“不过我们也要找翡翠玉麒麟,吴南王离开了京城你多派人到他府上和老家宅邸搜搜,到底藏哪儿了?”
商云来眯着眼睛,似乎另有打算,“好,属下这就去办。”
巫长宁回到家的时候江叶红还在睡,真是累坏了能睡这么沉,巫长宁将信放在桌上,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上床睡觉,刚爬上床一只大手揽上巫长宁的腰肢把人压入怀里,“去哪儿?”
巫长宁趴在江叶红胸前蹭了蹭,“去许大哥家看看……”
江叶红揉揉巫长宁的发顶,“怎么了?”其实江叶红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合上眼睛只剩满心苦涩和无奈。
巫长宁顿了下,“许大哥他去了…”
江叶红一时没有作声,大手抱紧巫长宁,“睡吧,明日我们一起去给他上柱香,那陈大人也……”
巫长宁,“嗯,这个结果算不错了对吗?”
江叶红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有些事注定不能十全十美,那日见到老许我就有这种感觉,这个结果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吧,大家都得到了自由。”
巫长宁缩在江叶红怀中合上眼睛,倦意席卷而来,“小叶子,我好累……”
“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天塌了我陪你一起面对,睡吧,我抱着你。”
巫长宁没有回话,他已经睡着了,这一觉巫长宁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正午了,桌上的信已经拆封,江叶红应该看过了,巫长宁翻了个身继续睡,不过眯了一会儿马上起床了,“小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