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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叶红突然想到了什么,愣了一下,“白富家戌时到岳东郎家的时候,岳东郎已经吸食了仙人游步散,按理来说两个时辰内是发不出声音的,那么劳桢第一次到岳东郎家听到屋里岳东郎的声音,这不对啊。”
巫长宁垂下眼帘沉思了片刻,“要么劳桢在说谎,要么当时说话的不是岳东郎。”
江叶红一惊,“不是岳东郎是谁?难道……”江叶红恍然大悟,“如果劳桢没有说谎,那么当时凶手已经在岳东郎的房里了,对了,劳桢不是听到了桌椅翻倒的声音,也就是说当时赶劳桢走得人极有可能是凶手。”
巫长宁,“有可能,我们得先验证劳桢所言是否为真,如果是这样凶手当时就潜入了岳东郎的家。”
江叶红唤来几个捕快分别去岳东郎邻居家和商行确认劳桢的行踪,江叶红沿街张贴告示,引来不少人注意,“阿宁,你说这么做会不会太招摇,凶手万一跑了呢?”
巫长宁,“放心,不会给他跑了。他敢杀岳东郎,而且岳东郎的尸体这么久才被发现,我想凶手虽然心慌但是有恃无恐。”
江叶红活动了下发酸的肩膀,“薛序失踪的案子竟然引出了岳东郎之死,一案接一案,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楚捕头,岳东郎死了?”唐香兰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江叶红点点头,“是,死在家中十来天了。”
唐香兰震惊地恍惚了一下,“十来天了,可是年前就死了。”
江叶红,“初步判断应该是年前二十七晚。”
唐香兰面上一下没了血色,险些站不稳,“年前二十七日晚,他白天还来我家撒泼来着。”
江叶红一怔,“白天来你家撒泼?”
唐香兰调整了下情绪,“是,大概快晌午的时候他喝得烂醉,突然闯入我家胡言乱语,说薛序不会回来了让我早做打算,说他岳东郎家底厚着呢,让我赶紧和他…都是些胡话。”
江叶红,“唐香兰,薛序和岳东郎真是朋友吗?”
“朋友?”唐香兰笑了,“他们是什么朋友啊,岳东郎常问薛序买绘料,打着买绘料的由头经常来骚扰我,有次给薛序看见了两人扭打在一起险些出了人命,可就是这样,薛序还,还卖绘料给他,又不是缺岳东郎这一笔生意,我真不知道薛序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岳东郎手里。”
巫长宁开口道,“唐香兰,薛序常外出采集制作绘料所用之材料,你可知薛序经常去哪里采集?”
唐香兰回忆着,满眼悲伤和哀怨,“就是崇山啊,还能去哪里,真不知道崇山有什么,他每次都去个三五天,还制作好了带回来,从前在家制作绘料,两年前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要在外面制作好了再带回来,虽然卖得好,但是周期比在家做的长多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唐香兰话语中尽是抱怨,可还是红了眼眶,“岳东郎也算是死有余辜,谁让他整日神神叨叨,还管不住自己那张臭嘴,到处胡说八道,败坏薛序的名声。”
巫长宁,“败坏薛序的名声?”
唐香兰擦擦眼角的泪,“薛序和公主的传闻……不就是他岳东郎在外面嚼舌根才传出来的吗,真以为我不知道啊,公主常把薛序叫到府上,是为了让薛序修复驸马的画像,我也是,从前怎么就信了这些传言,捕头您是京城第一名捕,能不能帮忙找找薛序,哪怕是死了……”
唐香兰哽咽,“就是死了也得让我知道死在哪里了。”
真是难为唐香兰了,夫君不在家,岳东郎这个混账还时不时上门骚扰她,还要照顾精神不济的母亲,江叶红甚是同情,“你放心,我一定尽力帮你找到薛序的下落。不过唐香兰,你可知道薛序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什么仇家?”
唐香兰,“薛序这人老实谦和,虽然有时候一根筋,但是和邻里相处和睦,从未有过半句口舌之争,仇家更别说了,如果说有也是岳东郎,这个心怀不轨的东西,死了也是活该。”
江叶红,“你放心,我一定尽力帮你找到薛序的下落。”
“那先谢过捕头了,我出来有些时候了得快点回去。”
目送着唐香兰的背影,巫长宁眸子暗淡了下来,不好的感觉越发浓烈,江叶红碰碰巫长宁的肩膀,“想什么呢?”
巫长宁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薛序应该是个不错的人,但是我总感觉……”总感觉唐香兰等到的或许会是一个令人心碎的结果。
江叶红勾住巫长宁的肩膀,“已经失踪一年了,如果他还活着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理由不回家,如果已经……还是希望有个好结果吧。还有三张,贴完了我们回家去。”
“楚捕头,提供线索真给银子?”说话的是个缺牙的乞丐。
江叶红,“自然,只要你有线索银子自然不会少你的,六扇门楚非说话算话。”
乞丐高举着双手,“捕头,我,我看见了…”
美人灯11
江叶红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看到了,看到什么了?”
乞丐咽了下口水,激动地攥紧了手里的拐杖,“方才有人念了告示上的内容,年前二十七日晚,我就在南大街的裁缝铺外,裁缝铺的掌柜是个好人,用剩余的布料给我做了身衣裳。”乞丐指了指身上这件布衫,笑起来门牙漏风。
江叶红,“说说看,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乞丐激动地说道,“戌时一刻的时候,我穿着新衣裳回我住得地方,然后经过岳东郎家门前的巷口,我看见聚宝行的钱掌柜踹开了岳东郎家的大门,进门就揪着岳东郎的襟口破口大骂,说什么地痞无赖,说话不算话,银子都备下了还不交货,冲着岳东郎就是两耳光,打得可响了,岳东郎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张着嘴也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