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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叶红,“岳东郎很慌张,那么岳东郎必然不知道夜仙子的到来,所以他慌张,如此说来送水人常在岳东郎家见到的红裙女子,就是前来送仙人游步散的夜仙子。”
巫长宁同意,“看来是这样,那么岳东郎和张远声都认识夜仙子,但是彼此之间不知道对方吸食仙人游步散,所以岳东郎见到夜仙子误以为是来找他的,所以慌了。”
江叶红摇头,“我觉得未必,夜仙子常给人送仙人游步散,必然很多人都见过她,岳东郎不可能不知道从夜仙子手上购买此物的人多之又多,如果张远声没有说谎,那么岳东郎慌张必然不是因为怕人知道自己吸食仙人游步散。”
巫长宁垂下眼帘,“说得对,岳东郎吸食仙人游步散早不是秘密,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张远声扯谎,要么岳东郎另有隐情,我们去问问戴向之。”
香料铺,戴向之所言和张远声几乎没有任何出入,“是有那么回事,在岳东郎要说易大师第三个徒弟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还是我开的门,那女子戴着帷帽身着红裙,岳东郎一见她面色煞白,跟见了鬼一般踉跄着拉着她就走。”
巫长宁,“你可知道张远声吸食仙人游步散?”
戴向之眼神闪躲,“都是个人喜好,我们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这……我也不好说,到了雅间后他一直坐立不安,手还一直抖,一看就知道长期吸食那物所致,在船靠岸的时候他带上来那名神秘的女子,不过那女子先去了别人的房间,最后才来我们房间,应该是找张远声的,但是不知道岳东郎是怎么回事把人带走了。”
果然和巫长宁想得一样,人是张远声中途带上船的,为的是仙人游步散,船上不乏有身份之人,夜仙子手里的货必然先以那些人为主,后来才去给张远声送货,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倒是让岳东郎慌张了起来,既然夜仙子是售卖仙人游步散的,那她又为何要杀人,游船上的八人,已经七人遇害,陶南,张远声的遇害现场都有她的身影,而岳东郎也是从她手上购买仙人游步散。
巫长宁沉思了片刻对戴向之说道,“戴公子,最近不要和陌生人接触,最好把家中的伙计都叫来,不要一个人独处。”
戴向之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点点头,巫长宁和江叶红迅速返回衙门。
衙门里来了个身着官服的清瘦男子,四十岁出头,“下官章海西,原御龙县县令,奉命回京述职,听闻京兆府给岭南写了书信,询问岳东郎双亲之事,关于剿灭盗墓贼之事下官倒是知道不少。”
江叶红心头一顿,“剿灭盗墓贼,岳东郎的双亲难道也是……大人您坐下慢慢说。”
章海西回忆道,“当年岭南盗墓之风猖獗,一群盗墓贼还开山立派,成立了所谓的寻金门,但终究是一群贪财之徒,于是闹了内讧,其中有人向官府投案,顺着投案之人给的线索,盛辉二十五年官府在御龙山一带开始剿匪,抓了很多人,也杀了很多人,不过也有漏网之鱼,岳群峰就是寻金门中最小的徒弟,当时只有八岁,已经杀了很多人,而且他脑子还不好使,于是我师父也就是御龙山的都尉杨奎,在向圣上请示过放了他。”
想到那两具装满金银珠宝的棺材巫长宁目光冷了几分,岳群峰并没有改邪归正而是在时隔多年后当起了盗墓贼,巫长宁忍不住问道,“章大人,敢问寻金门是不是也将八仙抬笔的笔架盗出了墓地?”
章海西,“确有其事,寻金门内讧,一部分宝物被门中之人盗走,当年剿灭了寻金门,清点赃物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八仙抬笔的笔架,后来听闻这件赃物出现在了京中的聚宝行中,被一位商人买走,那名商人在归途中出了意外,至此下落不明,不过我途径瑶湖的时候听闻一些事。”
章海西一路奔波,看上去很是疲惫,“大概二十年前,瑶湖兴起了一股打捞沉船宝物的风气,据闻打捞上来一艘体型庞大的商船,在此商船上发现了前朝之物,还有前朝帝王墓的墓葬图,不过也只是传闻,官府派人查过最后没查出来什么。”
巫长宁眉头皱深了,“或许不是传言,确实打捞上来了一些前朝之物,章大人您可知是何人组织打捞的?”
章海西从袖口拿出几张画像,“这是瑶湖州知遍寻知情人画得,其实这也是他的一块心病,瑶湖州知刘归的双亲也是御龙山人,被盗墓贼杀害,他立志要将这些盗墓贼一网打尽,追回赃物,听闻有人打捞遇难商船,他猜测可能是岭南逃窜的盗墓贼。”
巫长宁将画像一一看过,“瘦长脸,几幅画像上的人虽然着装不同,但是身型矮小,脸型瘦长,此人应该是易容改装过。”
章海西站起来,“刘大人也这么猜测过,那股打捞沉船敛财之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像一阵风,至此那些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巫长宁,“必然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再露面,章大人,画像上的人可是岳群峰?”
章海西摇摇头,“不是,是寻金门的余孽,此人真实姓名不详,在寻金门中被称为夜三郎,据闻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当年寻金门被剿灭,他乘乱逃走了。”
巫长宁,“他和岳群峰是什么关系?”
章海西,“按寻金门的辈分,岳群峰应该管他叫师哥。”
巫长宁呼吸一顿,“那么岳东郎也该管他叫师叔,如此说来岳东郎那个神秘的远房表叔应该就是这个夜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