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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闲这个名字还是那群盗墓贼中一个当过举人的书生给取的,林逸闲很聪明,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缩骨功,看风水,找龙脉,下过很多墓地,寻金门的人都称他为夜三郎,可是寻金门最后因为争夺财宝闹得兔走狐狲散。
林逸闲带着几个侥幸逃脱盗墓贼躲进深山老林一年多,随后又重操旧业,开始盗墓,靠着变卖盗出来的宝贝日子也算过得不错,偶然听到一商人买走八仙抬笔架遇难的传闻,林逸闲花重金雇佣了一批亡命之徒在瑶湖打捞沉船,从而获得了八仙抬笔的笔架和昭陵的墓葬图。
林逸闲带着岳群峰夫妇来到京城,昼伏夜出,终于打开了通往昭陵的暗道,可是帝王墓中太多机关陷阱,很多人都折在了里面,就连岳群峰夫妇都没能幸免,可是林逸闲不甘心,只要他下定决心的事一定要做成,他几次深入昭陵终于将里面的宝物都盗了出来,藏在了岳群峰夫妻的棺材里。
林逸闲沉迷于挖宝淘金,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让他上瘾,直到那日,他去买包子,因为身型矮小被人嘲讽,孙远虑出现了,他风度翩翩,正直善良,仿佛是神仙下凡,林逸闲从未对谁有过心跳的感觉,唯独孙远虑。
也是从那日开始,林逸闲总是往那条街上跑,总是去同一家包子铺,想方设法学习制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接近易如宏,获得了易如宏的赏识,拜入其门下,林逸闲以为这样就可以和孙远虑在一起了,可是偏偏还有个易玲珑,她漂亮得像一朵正在盛开的红牡丹,她拥有美丽的容颜,尚好的家世,情投意合的未婚夫。
林逸闲第一次嫉妒一个人,嫉妒得想杀了她,为什么她拥有那么多,于是林逸闲开始调制仙人游步散,悄悄掺在孙远虑的茶水中,让他精神恍惚,林逸闲不停地给孙远虑施加暗示,让孙远虑脾气变得更加古怪,暴怒无常,甚至对易玲珑恶言相加,看见易玲珑黯然神伤,林逸闲心里痛快,可即便精神恍惚,孙远虑还是会喊着易玲珑的名字。
林逸闲疯了,开始加大对孙远虑的用药,让他变得彻底疯魔,可是不管林逸闲怎么软硬兼施,孙远虑还是会喊着玲珑,孙远虑气疯了,于是他扮成了易玲珑,孙远虑终于愿意看他了,如果扮成易玲珑能让孙远虑的眼里只有他,那他就做易玲珑。
林逸闲扮成易玲珑,陪孙远虑花前月下,共同制作美人灯,孙远虑按照林逸闲的暗示做出了美人灯,可是林逸闲怎么也没想到画在灯面上的美人面是易玲珑的脸,他好恨,可是灯已经做成,难以修改,孙远虑更是在林逸闲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美人灯去了千灯楼,给这盏灯取名八角玲珑美人灯。
林逸闲费尽心思最终只是做了易玲珑的影子,他疯了一样去找孙远虑,可是孙远虑已经悬梁自缢。
回忆着过往种种,林逸闲疯了一样大笑,巫长宁对这种人可怜不起来,只觉得可恶,“易如宏也是你用仙人游步散害死的吧?”
林逸闲睚眦必报,易如宏将他赶出师门还要送他见官,林逸闲自然恨毒了他,“易如宏这个老东西,他该死,不就教几句做灯之法,还想送我见官,我先送他去见阎王了。”
“你!”江叶红愤怒不已,“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你拜入他的门下就是他的徒弟,怎可如此恩将仇报!”
林逸闲大笑,丝毫不觉得有错,“拜入他的门下又如何?我夜三郎在南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那里呢,一个破做灯的,我叫他一声师傅是给他脸了。”
巫长宁对这种人无话可说,极度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易玲珑的失踪也和你有关系对不对,你把她怎么样了?”
林逸闲阴冷地弯了弯唇角,恶意地说道,“你猜!哈哈哈——”
林逸闲这种人死不足惜,巫长宁极少希望一个人死无葬身之地,“年前参加游湖诗会的八人,你杀他们的理由应该是觉得岳东郎说出了你的身份,他口无遮拦什么都往外说,所以你要杀了他们。”
林逸闲歪头一笑,全然不见半分悔意,“是,是我杀了他们。”
巫长宁对狱丞大喊道,“记下!”吓得狱丞一哆嗦,巫长宁极少这么大声说话,可见是气急了。
林逸闲仿佛在自己家般悠然,“但是岳东郎不是我杀的。”
巫长宁看向林逸闲,“你说什么?”
林逸闲笑道,“岳东郎不是我杀的,我身上背负的人命,多一条不多,少一条不少,但是岳东郎不是我杀的,他口无遮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杀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更何况他依赖着我的仙人游步散,我何须大费周章去杀他。”
巫长宁对上林逸闲恶意的目光,攥紧了拳头,林逸闲没有说谎,巫长宁冷冷扯了下唇角,“岳东郎变成这样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把他当孙远虑的替代品,用仙人游步散控制他,让他变得疯疯癫癫。”
林逸闲没有否认还得意地挑了下眉,“他是自愿的,可不是我逼他的,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巫长宁,“索取所需,所以你把八仙抬笔的笔架和翠月玉龙珠给了他。对了,翠月玉龙珠在何处?”
林逸闲阴沉地拉下脸,“不在我手上,岳东郎这个废物,不知道是卖了还是弄丢了。”林逸闲咬牙切齿,看样子也不像在说谎。
巫长宁,“他犯下的罪行桩桩件件问清楚,全部记下了签字画押。”巫长宁少有控制不住怒意,林逸闲这种人可恶至极。
江叶红追上巫长宁,“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