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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费了好的功夫才把尸体抬出来,尸体损毁严重,他们几乎都是被咬断了脖子,一时间也难以辨别谁是谁,通过搜查船上的通关文书才知这是一艘从南洋来得货船,船上装有烟草布匹还有一些南洋特产的瓜果,不过在船上还搜出来十几个铁笼子,不过笼子已经被打开,里面之前放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搜出来的东西远不止这些,还有七八个贴着封条的木盒,里面放着的竟然是幼小的孩童,渔民说这是南洋的古曼童,是巫术师养的小鬼。
唐波头一次见如此骇人之物命人焚烧,还请来高僧做法,以便驱散邪气。和当地官府一起的探查,这艘货船可能存在贩卖奴隶的嫌疑,其实在东南一带,一些南洋来的货船经常有人带奴隶回来。
当晚夜里,停在渡口的货船自己动了,慢慢漂远又慢慢漂近,渔民听见船上有什么东西走来走去,有人还看到人头飞来飞去。
天亮后唐波带人到海边,发现那艘船就漂在不远处,盘问了渔民夜里没有人主动接近这艘船,渐渐流言越来越多,都说船上闹鬼,请来高僧在船上念经做法,唐波耳朵灵,隐隐听到船舱内有声音,等他冲进去什么也没看见,他不信真有什么鬼。
只把尸体清理了,船舱里一些箱子柜子并没有动,唐波掀开一口大箱子,里面蜷缩着一个小女孩儿,十四五岁的样子,惨白干瘦的脸,看相貌应该是从南洋来得,她无神地盯着唐波,唐波当时吓坏了马上拔刀指着女孩儿。
旁边的柜子响了一下,探出来个小脑袋,也是个小女孩儿,年纪和箱子里的女孩儿差不多,不过比她更加瘦小。唐波害怕又不知所措,可她们只是孩子,很快官兵进来,翻找后一共发现了十二名女孩儿,她们有些人藏在船舱下的暗室内。
这些孩子基本不会说中原话,船舱里的暗室是用来躲避官兵搜查的,毫无疑问这些孩子就是打算贩卖到中原的奴隶。
巫长宁平静地抬头看向唐波,“你们搬运尸体的时候没有发现她们?”
唐波自嘲地冷哼一声,“你们没见到那些尸体到底有多可怖,眼珠子都滚在地上,把尸体抬出去后,船舱里的东西没有人愿意再碰。”
巫长宁,“即便如此你们就没怀疑过。为何船上其他人都死了,她们还安然无恙,船上的笼子应该是用来关这些孩子的,既然是孩子就没有什么攻击力,为何要准备那么多铁笼子关她们。”
唐波攥紧手心,懊恼地耷拉下头,“这些我当时都想过,可是见她们瘦弱又不言语不通,还是背井离乡被贩卖到这儿来得,我们只能先压一压心里的疑问,将她们暂时安置在渔村里。”
巫长宁盯着唐波,“后来出事了是吗?”
唐波沉痛的点点头,“是,出事了。那是我们把这些孩子安置在村里的第五天,村里有人被咬死,死状和货船上的人一样,一开始都以为厉鬼索命,谁也没有去怀疑那些孩子。突然村里来一个从南洋归来的人,他就是常俊,见到尸体后他把我叫到一边,跟我说起了南洋的邪术,飞降术。”
巫长宁一怔,“五年前你就见过常俊?”
唐波,“是,当时他刚从南洋返回,恰巧途径龙湾村,听完常俊所言我开始怀疑那群孩子,可是又不敢相信,她们年纪不大,明明看着只是孩子,可是想到船上那些人的死状,我又后怕,于是和常俊商议对付飞降术,夜里我们布下陷阱。果然看到人头从屋里飞出来,我们抓了几个,天亮之前头飞不回去就会化作一摊血水。”
巫长宁敏锐察觉到不对,“几个?不是全部。”
唐波大笑,可见悔意,“不是全部,只有七人,而剩下的那五名孩子我们反复观察她们并不会飞降之术,但是她们同伴中有人会用邪术,货船上的人都是那些会飞降术的人杀得,她们没有害人我们也不能贸然去为难几个孩子,打算派人把她们送回去。”
巫长宁扯了下唇角,“送回去了吗?”
唐波没有立刻说话,像是悔恨又像是后怕,沉默了片刻道,“谁也没想到派去送人的几个混账东西,他们见钱眼开又把她们卖给了别人当丫鬟。”
巫长宁不意外,在沿海地带尤其一些越洋货船买卖人口是最平常的事,虽然朝廷明令禁止,但是根本管不住,“常家深井案,会不会也是……”
唐波接着说道,“当时我追问过他们把人卖哪儿去了,只说是一艘货船,见他们带的是南洋姑娘,说是买了做丫鬟,至于这艘船最后去了哪里,真的无从查起。那五个人到底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直到常家深井案,从常俊家中挖出的白骨,仵作说他们是被咬死的,于是我又想到了五年前的事,我在想是不是……”
巫长宁,“你在想是不是常俊买走了她们。”
唐波没有回答,可是已经默认了巫长宁的话。
江叶红实在震惊,“常俊买走了那五个南洋孩子,他买来做什么?”
巫长宁,“我猜是为了飞降之术,常俊下过南洋必然知道飞降术,如果那五个南洋姑娘也会飞降术,只是当时骗过了唐波他们,更或者一开始就是常俊的阴谋,除掉七个人,留下五个,这个五个为他所用,他设法保她们平安。”
唐波摇晃着站起来,紧紧攥着拳头,“杨万力大人在写给梅大人的信中提到,有人见过买走那五个南洋姑娘的买家,一位年轻的公子,和常俊相貌尤为相似。”
江叶红,“可是常俊两年前死了,如果那五个姑娘在他手上,那他又是被谁所害。他们之间不会产生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