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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叶红笑不出来,干干哼了一声,“灵个鬼,我拜了怎么不灵验,还区别对待不成?”
赵臣,“心诚则灵,楚头儿你心不够诚。”
江叶红懒得再争辩,“走,我们也去看看。”
天灰蒙蒙的,到处是积水,虽然雨下得不大,路上还是不好走,到崇山的时候天快黑了,远远瞧见绿檀乘坐的马车,江叶红和巫长宁蹲在草丛里,靴子沾了泥水,鞋面脏得厉害,江叶红无暇去顾忌,“咱们一路赶来也有半个多时辰了,马车还停在这儿。马夫呢,怎么不见马夫?”
巫长宁收起伞,“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踩着泥水往马车的位置走去,掀开帘子,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辆孤零零的马车,未见赶车之人,马也在雨中安静站着,江叶红不由一激灵,“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马像一尊石雕,一动不动,雨水落下来翻了下眼皮,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动作,马蹄已经陷入泥水里,看样子应该站在这儿很久了,巫长宁抚摸着马的头,“这匹马被用邪术控制了。”
赵臣忙躲远一点儿,手扶在刀柄上四处张望,“被邪术控制了,那马夫去了哪里?”
巫长宁叹气,“不知道,来的时候可有马夫跟随?”
赵臣旁边的捕快于战认真说道,“有,我亲眼所见,确实有马夫跟随,他戴着破旧的斗笠,脸埋得很深,到了崇山脚下那女子说去红叶庙,于是我就回去给你们报信了,或许马夫跟着绿檀一起上山去了。”
地上没有别的脚印,可能真上山去了,巫长宁朝山路望去,“负责跟踪的弟兄还没回来我有些不放心,我们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眼看天黑了,前去跟踪的捕快还没回来,雨淅淅沥沥下着,大家的衣裳都湿了,所有人的心也有些凉,江叶红看了眼雾蒙蒙的崇山说道,“走,我们上去看看。”
下雨上山的路极为湿滑,一行人到红叶庙的时候甚是狼狈,天彻底黑了,这个时辰也没有香客上山,庙门早早关了,江叶红猛地扣开红叶庙的门,冒雨前来开门的庙祝叫鲁木,江叶红前几次来的时候见过他。
鲁木撑着伞,茫然地看着江叶红一行人,“楚捕头,这么晚了所为何事?”
江叶红推开鲁木直接进门,雨水湿了他的眼睛,“可有一位叫绿檀的姑娘前来上香?”
鲁木不知所措,“楚捕头您在说什么,自下雨后就没有香客前来了,虽然有几个香客因为下雨暂时在庙中躲雨,可是雨势小了以后他们都下山去了,红叶庙和巫帝庙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让香客留宿的。自那批香客下山去后再也没有人上山来了,何来的姑娘?”
江叶红甩去手上的雨水,“没有人再来?”
鲁木见江叶红神色严肃不由紧张起来,“三个时辰以来没有一个人来庙里,我这才关了门。”
没有人上山,那么绿檀去了哪里,跟踪绿檀的捕快又去了哪里,雨声渐大,江叶红的心焦躁难安,“这下怎么办?”
巫长宁,“先冷静一下,我们先把附近搜一下,但是千万小心。”现在每个人心里都很乱,根本不可能安静坐下来等雨停。
巫长宁甩了甩伞上的雨水,“我去庙后面,你小心些。”
江叶红不放心,可是眼下他们人手有限,也只能分开行动,“你也要答应我莫要冲动行事,万事小心。”
巫长宁撑开伞,冲江叶红淡淡一笑,“好,我一定会小心。”
巫长宁往红叶庙的后面走去,雨水顺着屋檐滴下,巫长宁手里的火折子忽明忽灭,夜里山上起风了,巫长宁一手撑伞一手拿着火折子,路上湿滑不好走,巫长宁走得很慢,红叶庙后是一片密林,夜里黑压压一片像是会吞噬人的黑沼泽,巫长宁举着火折子往前照了照,虽然雨天路面泥泞,不过还能看到一条藏在枯草中的小路,地上浅浅一串脚印。
巫长宁捡起碎石堆成堆,用以做记号,巫长宁小心地踏上隐秘的小路,渐渐深入林中,林木高大,树枝纵横交错,春季将来,树枝上绿意冉冉,但是在夜里这份绿意黯然了几分。
巫长宁看了眼地面的脚印,还需往前走,他继续边走边留下记号,树枝上的雨水时不时落在伞上,走了将近两刻的时间,远远能看到昏黄的亮光,巫长宁忙熄灭了手里的火折子。
密林深处竟然有一处雅致的院落,三间茅屋,只有主屋亮着灯,巫长宁小心地往茅屋前行,突然停下了脚步,巫长宁伸手一抓,一条锋利的傀儡戏横在他的身前,不止一条,茅屋四周纵横交错着无数傀儡线,一不小心就要吃大亏。
巫长宁轻扯唇角,手指勾住傀儡戏瞬间将其斩断,他跳到树上,又跳到另一棵树上,直到离茅屋最近的一棵树上,巫长宁顾不得雨水从额头流下,茅屋的窗户上映着一个女人的身影,随后又多了另一个女子的身影,两人面对面而立,像在说着什么。
半盏茶的功夫后,房门打开,站在门口的女子将兜帽戴上,冒雨走出来,随后从屋里走出一马夫打扮的男子,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那人要怎么处理?”
绿檀轻蔑哼笑,“自然是杀了找个地方埋了。”说的像处理老鼠一般的轻松。
马夫笑得残忍,转身往旁边的屋里走去,连拖带拽,那人衣裳上沾满了泥水,但是巫长宁还是一眼认出了他,这是前来跟踪绿檀的捕快,他叫梁谦,年初的时候才到京兆府当捕快。
马夫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在梁谦眼前晃了晃,龇牙一笑,“怪你命不好,落在我们手里,见过杀鸡的吗?脖子一抹往旁边一丢,鸡就在地上抽搐,不停流血,直到咽气,待会儿你就像那鸡一样,哈哈哈,不会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