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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长宁,“三爷要快,很急。”
见巫长宁一刻也不愿意等的样子,谢西合明白或许牵扯到一些很重要的事,“你随我来。”
两人乘坐马车到了茶市,茶市上最有名的茶坊就是一品斋,掌柜的乔泰在教新来的伙计认茶,“稀客啊,三爷怎么突然到一品斋来了?”
谢西合直接道明来意,“乔老板巴乌茶可有?”
乔泰一怔,“三爷来的不巧啊,最后一批昨个儿已经卖出去了,三爷要是想喝等下个月了,每月初三,滇南的茶商会来送货,巴乌茶珍贵难得,数量有限。”
谢西合笑笑,“听你这话每个月都有人从你这儿定时定量的买巴乌茶。”
乔泰扫了一眼谢西合,眼神精明,“三爷问这个做什么?”
谢西合折扇拍打着手心,“我问自然有我的用途,你回答我便是。”
乔泰转身到柜台前拿出一本私账,“有些茶难得,所以需要提前预定并交付定金,所以我需要把这些人都记录下来,问我预定巴乌茶的只有少数几位。”
乔泰记录簿翻到最后几页,“三爷请看,基本都是这几位贵客,巴乌茶实在太过昂贵没几个人喝得起。”
谢西合接过记录簿,预定巴乌茶的一共十位,有几位他是认识的,都是有名的商人,家财万贯自然是喝得起巴乌茶,但是后面几位虽无官职,世家子弟,自幼含着金汤匙出生,更是不用为钱财一事烦忧。
谢西合过目不忘,上面的名字看一遍全部记住了,合上记录簿还给乔泰,“谢了,今日多有打扰。”
乔泰不知道谢西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笑着送谢西合离开。
离开一品斋谢西合将自己看到的写下来递给巫长宁,“全在这儿了,我确信没有遗漏。”
巫长宁笑笑,“三爷好记性,连何时预定何时交货的时间都记下来了。”
谢西合,“做生意就得记性好,怕算错账少赚了银子。”
巫长宁拿着名单返回衙门,江叶红看了两遍,眉头蹙得深,“虽然只有十人,但是排查起来并不容易,这几个商人不难,主要后面四位世家子弟……”
巫长宁闭着眼睛,“裕王是在正阳街被劫持的,而裕王府也在这条街上,直通宫门,从裕王府到宫门口乘坐马车不过两刻的功夫,这条街的巡防密集从不间断,裕王出宫的时候刚到戌时,经过财源客栈的时候最多戌时一刻,正阳街东面是顺昌路,西面是雨顺路,在这两条路上的人……”
巫长宁睁开眼睛打开京城地形图,“顺昌路戚永清,永清当铺的掌柜,曹谦,丝绸商人,城里有很多丝绸商铺都是他名下的,雨顺路,赵桂阳,天中赵氏子弟,祖父是征西大将军赵渠,战死沙场,后代虽然没有官职但是他们家族庞大,实力雄厚,日子过得相当不错,这三人的居所离裕王被劫持的地方最近,裕王身边有带刀侍卫,武功不凡不可能不发出动静,马夫和裕王还有带刀侍卫一同悄无声息不见了,不能走太远,如果走远必然会碰上巡防营。”
江叶红大惊,“说的对,能在不惊动巡防营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裕王他们,必然是附近的人,我怎么没想到呢。”
巫长宁,“我也是看到这些人的住所才联想的。”
江叶红看着巫长宁圈出来的地方眉头深锁,“要着重监视这三人吗?”
巫长宁放下朱笔,“越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先派人着重监视戚永清。”
江叶红,“难道是他?”
巫长宁摇了摇头,“并非是他,而是要让人以为官府认定是戚永清,好让嫌犯放松警惕。”
江叶红顿了一下,“劫持裕王的嫌犯是另外两人?曹谦确实有嫌疑,京中多家丝绸商铺,遍布各处,也好安插眼线,至于赵桂阳,听闻他自幼体弱多病,很少出门,但……”
巫长宁目光幽幽,“你是不是觉得赵桂阳的嫌疑最小?”
江叶红点了下头,“嗯,他一个体弱多病足不出户的贵公子,又是世家子弟,没有理由和柯如意等人勾结,劫持储君可是死罪,就算他是世家公子也难逃一死,云中赵家是鼎力支持裕王一派的,没有理由这么做。”
巫长宁,“没有绝对的理由,赵桂阳的父亲被封忠勇侯,只是空有个头衔,因为陛下感念征西大将军壮烈牺牲才册封的,忠勇侯还想着入仕,可惜能力有限,在刑部做侍郎一月就搞出五桩冤假错案,被朝臣弹劾罢官后一直郁郁寡欢,五年前因病过世。”
江叶红摸着下巴沉思,“难道因为这事赵桂阳对朝廷怀恨在心,从而勾结柯如意等人劫持储君?”
巫长宁,“现在还不好说,先按照我说的做,李桂阳再观察观察。”
江叶红,“可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等不了。”
巫长宁早有打算,“你放心,一定会在约定的时间内解决,我们都不会有事。”
春日刚到,院子里的树枝开始冒绿芽了,男人抬手掰下一颗绿芽,又掰下一颗,转眼枝头的绿芽都给他掰掉了,像是在发泄愤怒。
“公子,都准备好了,他们一定发现不了。”络腮胡子的男人弓着腰说道。
男子转过头,手里还捏着一颗绿芽,指尖狠狠地揉搓,搓烂了丢在地上,踩着走过来,“他什么都有了,他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呢?”男子眼里满是愤恨和不甘,“直到此刻皇帝都没有想起我来,他果然不记得了,还是说他记得只是不想承认罢了。胡姜,派人盯紧京兆府,尤其楚非那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