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舒起身行礼:“父皇,正是因为事关我朝颜面,才更应该召太医来问个明白。莫叫有心之人凭白抹黑大肃!”
陶婉乔咬牙,不甘示弱:“父皇,倘若长公主真德行有失,恐只能以死谢罪!”
“那若是你无端污蔑本宫,又该当何罪?”宁云舒冷冷看着她。
“呵,我真是我捏造事实,那生死都凭你处置!”陶婉乔胸口起伏,目光不时朝张知熹看去,她要让他知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肮脏,要让他知道他错信了人!
贤妃手心捏了一把汗,眸色紧张,暗暗拉住宁云舒,低声道:“童童,母妃知道你委屈,可如此情况,莫趁一时之快……”
宁云舒看向她,那一脸的担忧让她几乎要以为她是在替自己担心。
“母妃看来是知道些什么?”她语气平静,一双眼睛里却满是质问。
“童童,母妃只不过是……”贤妃语塞,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
只不过是知晓了,但为了颜面选择装作不知?
否则她还能怎么做?闹得人尽皆知才真是将宁云舒推上绝路!
贤妃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之事罢了!
殿上,皇上似也下定决心:“好!传泉仁来!倘若长公主真品行不端有辱大肃,朕定不偏袒!”
不多时,泉仁急匆匆赶来。
“微臣叩见陛下!”
众人目光都落其身上,他如今一句话,可是能决定长公主的生死。
“听闻泉太医近日替长公主诊治,长公主究竟因何抱恙,如实说来!”皇上厉声问询。
泉仁目光朝宁云舒看了一眼,又看向跪在殿中的陶婉乔,顿时汗如雨下,颤颤巍巍埋下了头:“回禀皇上……”
陶婉乔冷笑,直直盯着宁云舒,她胆敢折辱张大人,这就是后果!
“长公主身体抱恙乃是因为舟车劳顿导致身子虚弱气血不足。”泉仁中气十足,声音响彻大殿。
贤妃与宁陌雪面面相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答案是她们万万没想到的。
陶婉乔怔住,难以置信看向他:“她明明染了脏病还吩咐你不许告诉别人!泉太医你要知道,若现在不肯说出来,那便是欺君罔上!要掉脑袋的!”
泉仁再次叩首:“皇上,微臣不敢欺瞒!长公主确实只是气血体弱,若郡主不相信,大可再请别的太医来一断究竟。”
陶婉乔目眦欲裂:“父皇,他在撒谎!再传十个太医来当场诊治,真相必定大白!”
“胡闹!”皇上气急,狠狠看向陶婉乔,“舒儿和亲归来乃是大肃的功臣,岂容你一再污蔑!”
陶婉乔含泪摇头:“父皇,儿臣没有……”
“住口!”皇上愠色不减,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郡主心悦张知熹,如今闹出此等事情,定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所致!
况且……
他的目光看向宁云舒。
去匈奴和亲七年,真是染了脏病也是正常,不过是此事皆是心照不宣,若谁敢如陶婉乔这般挑明,必定要流血方可保全皇室尊严!
“父皇!”
陶婉乔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皇上已然没了耐心,倏然起身瞧向宁云舒:“舒儿,朕乏了,既是你的事情,她便交由你全权处置!”
皇上说完大步离去。
“恭送皇上!”众人纷纷行礼。
贤妃与宁陌雪皆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泉太医居然会这么说,到底是欺君,还是说此事真是一场误会?
“父皇!父皇!”陶婉乔哭喊,却换不来半点停留,到底她只是一个养女罢了,而宁云舒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
陶婉乔倏地想到了,伸出手直指宁陌雪,“姐姐,不是你说的宁云舒身染脏病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同众人解释明白啊!”
闻言众人纷纷讶异看向宁陌雪,宁陌雪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向陶婉乔,她怎能把自己给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