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走到院子里面对几个丫环说:“谁是伺候夫人的下人。”
一个人人说:“她在后面刷便盆呢。”
谷雨挠挠头说:“在哪里刷马桶?”
一个丫环说:“我带你过去吧。”
谷雨跟着七拐八绕走出去很远才来到了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这里离他过去喂马的地方有些近,但是是隔开的,他没来过。
丫环说:“就是她了。”
谷雨看见一个正弯着腰刷尿桶的女人,这可以说是府上穿的最破的丫环了。
谷雨忍着尿骚味走上前去,“喂,大少爷让你过去一趟。”
她直起身,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大少爷?”
谷雨点点头。
她问谷雨说:“哪个大少爷?”
谷雨很不满地说:“这莫家还有几个大少爷。”谷雨也分辨不出这个府上的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对谁都得提防着。
看着不说话的女人,谷雨更生气了:“刚才少爷让大家聚集在院子里面,你为什么没去?”
“没人叫我。”这个女人想了想又说:“他找我什么事?”
这个女人的年龄看起来可不小了,看着倒是慈眉善目的,不过这人的头虽然微微地低着,但是却看不出她是真心地想低头的意思,谷雨越看这人心里不爽,不由得嘴都撅了起来。
“问那么多做什么,不该问的别问。”
“是。”
谷雨跟着莫海窑回到莫家走这一趟心里也十分的忐忑不安,看见莫海窑的行事风格,他即使天天在莫海窑身边伺候,他也感道此人的陌生和可怕,此时他也不知道莫海窑要叫这个女人过去做什么。
他对女人说:“我们赶快走吧,别让少爷等久了。”
“是。”
但是这个女人一动不动,一步也不上前,就那么远远地站在谷雨的对面。
谷雨只好一转身就气呼呼地走在了前面,时不时还会回头看看走在他后面的这个女人,此人衣服有些脏,味道也比较大,但是行为举止都很得体,跟在谷雨后面的速度都是很讲究的,始终保持一段距离,谷雨快,她则快,谷雨慢,她则慢。
两个人加紧了脚步回到了莫夫人的房间。
站在门前,此女人愣怔在了门口。
谷雨都进去了,才发现身后的人没了,他又退了回来十分不解地说:“你愣着干什么,快跟我进来呀,你还要少爷等着你呀。”说完谷雨还不高兴地瞪了此人一眼。
然后这个女人跟着谷雨走了进去,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他们才看见莫海窑,此时莫海窑正对着窗子想事情。
谷雨说:“少爷,人带来了。”
这个女人看着莫海窑的背影,用颤抖的声音说:“是海窑吗?”
当莫海窑转过头的那一刻,这个女人被莫海窑的这张脸惊吓的捂上了嘴,然后便是眼泪断了线一样的往下流。
莫海窑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嗓音说:“梅姨,是我。”
这位被称为梅姨的女人捂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哭泣的声音,她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走上前去,用她那看起来不太受使的手摸上了莫海窑的脸和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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