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敛行摆摆手说:“不用有意为我铺张,我这次来不是游山玩水吃喝玩乐的,我来的目的就是解决你们末春县困境,什么吃喝都是次要的,别说你还用热茶招待我,就是一瓢凉水我万敛行也不会觉得怠慢。”说话间万敛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他也是见过世面喝过各种茶的人,陈公祥家的这碗茶他愣是没喝出是什么茶,味道都没品出来,他心想,这不会是拿刷锅水泡的茶吧。
尚汐这一路来也有些口渴,她端起热茶试着喝了一口,此茶不一般呀,十分的拗口难喝,这茶水还没最次的茶叶沫子好喝呢,这到底是茶出了问题还是水出了问题,尚汐不得其解。
小孩就比较直接,不像大人那般喜欢猜疑,程攸宁咂摸咂摸嘴里的怪味,道:“陈县令,这茶是什么味道?怎么比河水还怪。”
陈公祥说:“小少爷,这不是茶的问题,是我们这里的水不好,拗口的很,这都沉淀一夜了,还是有一股泥汤子的味道。”
尚汐再次端起茶品了品,还是陈公祥形容的准确贴切,就是臭河沟子里面的泥汤子的味道,照比大江大河里面的水都差远了。
“这是井水?”
“这是湖水,从湖里面拉回来的。”
尚汐说:“我见你家院子里面有一口井,为何不吃井水。”
“那是枯井,挖到一半不出水就放在那里了。”
“县令家都吃湖水,那百姓呢?”
陈公祥说:“我们历代人都吃湖水,吃了几十年了,今年多亏侯爷求雨,我们这湖里水足了一些,不然我们都得被迫搬离末春县了。”
“这里是没有井吗?”
“有呀,这城里有好几口井呢,但是都不出水。”
“井不出水为何不换个地方继续打井?”
“你们有所不知,问题就出在这地势上了,像其他县挖上六十多尺就出水了,我们这地底下六七十尺就是大块的漂石,刀枪斧锤都奈何不了这石头,凿去一层下面还是一层,最后没办法就再也不打井了。”
“会不会是选的位置不对?我请人打过井,有的地层就是不出水。”尚汐不信这么大的一个县能打不出几口井来。
万敛行说:“尚汐,要不你先给末春县看看呢?”
尚汐说:“侯爷,您太瞧得起我了,爱莫能助,我只知皮毛,这几十米的地下我一眼还看不出下面有什么,必须请明白人来,挖井是个大工程,一口井要挖几个月,不出水就前功尽弃了。”
万敛行说:“那也不能不尝试,真如陈县令所言,即使地底下是石头也得凿穿了把水弄出来。”
“侯爷,起初下官也是那样想的,就下官院子里面的那口井,凿了三年那石头都没凿穿。”
万敛行说:“那岂不是顽石,我看看。”
万敛行站起了身,大家就都跟着起身了。
陈公祥家里这口井的井沿是石头砖砌筑的,高三尺有余,程攸宁踮着脚探头往底下探望,黑乎乎一个洞什么都看不见,他朝着井里‘啊’了一声,回音从井底很深的位置四处回荡。
万敛行说:“找绳索,我下去看一看。”
陈公祥以为万敛行是出于好奇要来院子里面看了看,不曾想这万敛行要亲自下去一看究竟,他坚决不能答应,“侯爷这井有七十多尺深,侯爷如此金贵下不得这井。”
程风也说:“我下去代小叔看看吧。”
万敛行说:“天下奇事我听多了,这不让百姓吃水的地层我还不曾见过,我这次来就是解决末春县用水的,我既然来了,这和水有关的我都要亲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