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了赵文煊,喜道:“煊儿,到母亲跟前来。”
她仔细端详赵文煊一番,面上露出满意之色,点了点头,欣慰笑说:“好,好,如今身边有人伺候,才是正途,你往日就是不开窍。”
赵文煊回了一句,“母后说的是。”
前头说着话,顾云锦就安静坐在赵文煊身后,皇后使人搬了椅子,两人就坐在首座之下。
皇后目光一转,便招手道:“这便是顾氏?”她话虽疑问,但语气却笃定。
顾云锦不敢怠慢,忙起身上前。
皇后抬首细看两眼,点头道:“不错,顾氏日后定要用心侍奉,不可怠慢。”
随即,皇后颔首,身边宫人便捧上一个填漆托盘,上面放了个约摸一尺长半尺高的方型匣子。
这便是皇后的赏赐了,顾云锦谢了恩,亲自接了匣子,退回去坐下后,方交给身后的碧桃捧着。
顾云锦一句话不多说,一个动作也不多做,哪怕皇后与她说话态度,虽不及待赵文煊时亲切,但也算十分温和。
选秀复选便是皇后主持,那时顾云锦头回得见这一国之母,对方高高在上的凌厉神态让她印象尤深。
顾云锦觉得这才是皇后的真实模样,她与皇后一不沾亲,二不带故,还与对方内侄女是天然敌人,还是把皮子紧着些好。
出了宫门,回到王府后,顾云锦启了匣子一看,里头不出所料是首饰,玲珑嵌蓝宝点翠宫制头面一整套,流光溢彩,制作精美至极,但她瞥了一眼便阖上匣盖,吩咐道:“碧桃,仔细收起来罢,皇后娘娘的赏赐不可轻忽。”
立在她身后的赵文煊闻言,眼神微不可察一闪,却并未开口阻止。
碧桃最听主子的话,立即捧了沉重的匣子,蹬蹬蹬走到墙角的花梨木官皮箱跟前,拉开最底下的木屉,把匣子放进去并推好。
倒是红杏表情有些迟疑,小心扫了顾云锦身后一眼。
顾云锦眨眨眼,转身对赵文煊解释道:“皇后娘娘的赏赐珍贵,妾自要好生收藏。”
好吧,其实是她对皇后怎么都亲切不起来,一直战战兢兢的,反正她首饰多的是,还是别硬找不自在了。
赵文煊一笑,牵过顾云锦纤手往软塌走去,毫不在意道:“如此甚好,你安排便是。”
他轻拥着顾云锦坐在榻上,倒说起一事,“锦儿,你我之间,无须如此见外,你如昨日一般自称便是。”
顾云锦便是前世与他相爱,也一直自称“妾”,赵文煊说了几次,她也没改口,他也只得罢了。
昨夜顾云锦惊诧之下,你你我我说了一通,今儿才惊觉不妥,要改过来,赵文煊不乐意了。
顾云锦听了,想了想,说:“好,那我在屋里,就如昨日一般说话,殿下可不得反悔。”
对于皇子亲王,哪怕是其正妃,也得用敬称,这是规矩。这个顾云锦就不打算改口了,万一说习惯了,到了外头漏了风,那她麻烦可不小。
这点赵文煊也不反对,便微笑颔首。
王府派到顾云锦身边伺候的下仆,都是赵文煊精挑细选的,因此主子无吩咐,只安静侍立一旁,倒是顾家过来的一众陪房,见了秦王与自家姑娘这般亲昵,俱难掩惊诧,偷偷对视了一眼。
这王爷与主子之间,也太自来熟了些,莫不是前生的缘分?
不过怎么说,王爷疼惜主子是大好事,碧桃一干人见状亦是难掩喜悦。